宋靈淑微微蹙眉看向顧奎光,神色哀戚道:“求你救救我父親,鄧主事說隻有你才能救我父親……”
薛綺見宋靈淑隨意就能扮起我見猶憐,也隻好掐住自己的大腿,強行擠眼淚。
顧奎光原本看兩個女子不顯山不露水,內心還有幾分猜疑,見二人眼眶泛紅不似偽裝,才算放下心。
“你們放心,若是能找出這個告密者,隻消袁司使一句話,就會有人去救出你父親。”
宋靈淑抬袖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輕聲說道:“父親說,刑部的人向他提及一個姓甘的人,問此人是否也曾是商船管事,父親隻說不記得了。”
顧奎光聽到這個名字,失神喃喃道:“怎麼會……”片刻後又急問:“刑部的人真的提到過姓甘的人?”
宋靈淑咬著下唇,輕輕點頭。
“父親說,刑部的人一定是通過這個人查到武器的出處,這才查到東岸碼頭。但他猜測,刑部的人還對這人的話有所疑慮,或許此人身份有幾分特殊,需要再行確認……”
她不等顧奎光再問,接著道:“父親聽刑部的人還說,朝中已經派人去剿匪,他們隻管等水匪被抓後,再來徹查商船上的武器是從何而來……”
顧奎光猛地站起身,神色微微呆怔,“怎麼會……他怎麼會……”
宋靈淑見顧奎光已經相信,決定再透露一點剿匪的事。
“那兩人還提到……朝中派了北衙的人去沿海,這兩日應該已經出發了……”
顧奎光急得來回踱步,根本沒察覺到廳內三人在互換眼神。
薛綺邊揉著大腿,對著宋靈淑無聲道:就說朝廷派了薛大將軍去沿海。
宋靈淑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瞥眼看向鄧榮,讓他提醒顧奎光立刻回沿海報信。
鄧榮微一點頭,起身朝顧奎光走去。
“顧兄,眼下最重要的是將消息傳給林副使與袁司使,否則朝中的人查到他們所在,可就危矣!”
“鄧兄說的對,我們這便啟程……鄧兄與我同去……”說著便著急出門。
話剛說完,顧奎光才想到家中之事,腳步一滯,怔在原地。
“怎麼了,顧兄還有什麼重要的事?”鄧榮好奇問。
顧奎光歎息,回過身說道:“家中事務纏身……我那阿弟意外亡故,父親母親哀痛萬分,此刻正臥病在床。”
“來時,我便瞧見了貴府在辦喪事,顧兄的阿弟是因何而亡?”鄧榮忙問。
顧奎光又忍不住歎息道:“父親老來得子,對我這個阿弟是寵溺萬分,自小便爭強好勝,養成了以欺人為樂的性子。六日前,阿弟與同窗在山裡比試狩獵,意外磕破腦袋……父親來信,不相信蒲州州府的驗屍結果為意外摔死,說阿弟是被人報複殺害,讓我回家查明真凶。”
鄧榮聽後,不禁愣愣說道:“州府怎會斷錯死因,怕是令尊傷心過度,隻是一時接受不了。”
“阿弟的屍體被抬回來時,渾身都是摔傷,跟隨的小廝說阿弟是被人害死,父親便誤以為阿弟是被人打殺,我已經讓州府將與阿弟同行的人抓起來細細盤問……”
鄧榮無奈道:“現在人已經走了,多勸勸令尊令堂便好,你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豈能因此事耽誤了大事!
“鄧兄說得對,大事要緊,我這便去向父親母親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