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莊給我的信?”
周公館。
“啪——”
周國潮手掌收攏站起身,掌心沉香手串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周管家微微欠身,雙手遞上信函,“這是在先生身上發現的,上麵還寫著您的名諱。”
周元白看了周老爺子一眼,上前接過信件,拆了封條稍稍過目不覺臉色沉了下去。
“爸,沈莊請您去沈園一敘。”
周國潮眼瞼微眯,“拿來。”
周元白立馬遞上信箋。
周元義左右看了看,拍著大腿起身,“爸,沈家人把二哥打成那樣一個交代都沒有,現在又請您去沈園,您說他們這是安的什麼心啊?”
周國潮看著信箋上蒼勁剛硬的字體,神情漸漸凝重。
“鴻門宴。”
周元白,“父親,不如我替您去?”
周國潮擺手,輕輕搖頭,“這宴周家要麼不去,要去就必須是我親自去。”
周元白略有些遲疑,“沈家老爺子把半個警署廳都掀了,您說,他到底想乾什麼?”
周國潮低眸看著信箋,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裡的沉香手串,“想乾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周元義單獨從書房走了出來,家中大事周老爺子向來隻跟老大商量,對於這點他也已經習慣了。剛出主廳便碰上從外麵回的周宴珩。
對於這位家主侄子,周元義比親女兒還親,大老遠看見便笑著迎了上去。
“阿珩,怎麼樣?你二叔還好吧?”
周宴珩,“醫生說兩隻腿都斷了需要重新接骨,我回來找爺爺商議看看怎麼處理?”
“這個沈家,囂張至極!”周元義憤懣不已,“他們把你二叔打成那樣,現在又請老爺子去沈園做客,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周宴珩原本不想搭理周元義,聽了這話腳步頓時,臉上略有幾分意外,“沈家請爺爺去沈園?”
周元義點頭,“可不是嗎?打了人丟門口羞辱就算了,還直接直接發貼給老爺子,依我看,沈家這是在跟咱們周家宣戰。”
周宴珩眸光微沉,略微頷首直接越過。
“誒……阿……”
“老公,你喊誰呢?”徐文佩聽見周元義的聲音趕緊從二樓跑了下來。
周元義頓時黑臉,“誰讓你下來的,不是跟你說了要你沒事多陪陪大嫂說話嗎?我們難得回主家一趟,你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徐文佩習慣了以夫為天,陪著笑解釋,“我和大嫂一直在說話,也就是剛剛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出來的。”
“嗯,反正你記住,在這個家必須謹言慎行,不要給我惹麻煩。”
徐文佩不敢忤逆,連忙點頭,“記住了。”
眼見周元義臉色稍緩,她壯著膽子試探道,“今天大嫂還跟我聊起了阿珊。”
“說她做什麼?!”周元義眼角抽動,一副發怒的征兆。
徐文佩立馬替自己開脫,“是大嫂問我,阿珊有沒有給家裡寫信。不是我……”
周元義冷哼了一聲,“寫什麼信,我早就說了,她敢出去我就當她死外麵了,好好的聯姻她不聽,偏偏要學花木蘭從軍,一個女兒家無權無勢,她能闖出什麼名堂?”
徐文佩頓時眼睛發酸,掩麵哭了起來。
畢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能說舍就舍?但她也不敢忤逆周元義,隻能含著眼淚往肚裡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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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國潮帶著周元白如約而至,原本他以為沈莊隻是想和周家做個了斷,沒曾想庭院前坪停滿了各個家族徽標的汽車,周元白不覺一愣,表情愈發凝重。
“沈家這是要做什麼?”
周國潮尚有幾分怔忡,便見鄭鬆領著一群西裝保鏢迎了上來。
“周老爺子,裡麵請。”
周元白不動聲色拉住周國潮,沈園今日的氣氛格外不同,庭前庭後到處都是站哨的保鏢,氣氛凝重完全不像是在迎客。
周國潮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大拇指輕輕撥弄手串,“既來之則安之。”說罷,淡淡拂開周元白的手,昂首闊步向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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