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把最後一塊野兔肉塞進嘴裡,嚼得津津有味,拍著顧逸晨的肩笑,力道大得能把人拍矮半寸,“咚”的一聲:“刻快點,等收了新麥,讓舒樂做海棠酥,就用你倆這簪子當模子,保證比鎮上的好吃,酥皮裡多放層糖,到時候讓千羽多備點糖,咱給石碑上的老夥計也擺上幾塊,讓他們嘗嘗甜。”
顧逸晨低笑,握緊林熙言的手,讓他的指尖握著刻刀,一起落在木簪的花芯上。治愈光與雷靈力同時湧入,在木頭深處烙下道淺淺的印記——那是個極小的“囍”字,藏在層層疊疊的花瓣裡,隻有他們倆能看見,像個藏了很久的秘密,連木簪的紋路都仿佛在笑著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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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網裡的碎光點忽然亮得更盛,像無數雙眼睛在笑,連風都帶著甜味,吹得西牆的海棠花瓣落得更歡了。林熙言望著顧逸晨的側臉,看他睫毛上沾著的光粒,看他專注時微微蹙起的眉峰,看他下頜線繃著的弧度,忽然覺得,這了望塔上的風,比任何時候都甜,甜得像含了塊化不開的糖。遠處的西牆爬滿藤蔓,粉白的海棠花在風裡搖曳,像在為他們鼓掌,也像在為所有活著的、逝去的,把日子過成糖的人,輕輕唱著歌。
暮色漫過城樓時,季澤的噬魂刃突然發出蜂鳴,劍身在石台上震得輕顫,符文像活了過來,在劍身上遊走成串。張營長握著劍的手一顫,指腹蹭過冰涼的劍身,發現符文正指向北方,那裡的夜空泛著詭異的紫黑色,像塊被墨染了的布,邊緣還在慢慢暈開。他抬頭望向花海,發現某片花瓣在風中枯萎,露出底下刻著的暗影紋路——那是千年前被封印的黑暗標記,邊緣還沾著點新鮮的泥土,像是剛被什麼東西翻動過,帶著點潮濕的腥氣。
“看來,”他握緊了劍柄,指節泛白,力道讓劍鞘都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咱們的仗,還沒打完。”
夜風帶著花海的清冽氣息掠過斷牆時,顧逸晨正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輕輕蓋在林熙言肩上。披風內側,他用雷靈力烙了朵小小的海棠,此刻正散發著微弱的暖意,像貼著皮膚的小暖爐,把寒意都擋在了外麵,披風上還留著他白日裡蹭的木糠,混著點焦土的味道。
林熙言靠在了望塔的木架上打盹,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淺淺的陰影,鼻尖還沾著點白天沒擦淨的泥灰,是刻木簪時蹭上的。顧逸晨蹲下身,指尖極輕地替他拭去那點灰,指腹觸到微涼的皮膚時,林熙言忽然動了動,像隻被驚動的小獸,往他掌心蹭了蹭,嘴裡還含糊地念著:“海棠......要紅的......跟去年那朵一樣......”
“醒了?”顧逸晨低笑,聲音壓得極柔,怕驚碎這片刻的安寧,尾音還帶著點白天沒散儘的暖意。他知道林熙言又在想去年那棵海棠樹了,那時他們剛確認心意,顧逸晨笨手笨腳地爬上去,結果踩斷了枝椏,摔得屁股疼,卻還是把最紅的那朵拋給了樹下的人,花瓣落在林熙言發間,像枚會臉紅的勳章,被他寶貝地夾在軍襯口袋裡,後來壓成了乾花。
林熙言睜開眼,眼底還蒙著層睡意,看見是他,便往他身邊挪了挪,把半邊身子都埋進披風裡,披風夠大,剛好能裹住兩人的胳膊。“你怎麼不睡?”他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像浸了蜜的砂,“後半夜換我,我精神著呢。”
“看你睡得沉。”顧逸晨挨著他坐下,後背抵著還帶著餘溫的木柱——那是他白天用雷靈力烘乾的,柱身上還留著他纏的雷紋,在夜裡泛著淺紫的光。他伸手攬過林熙言的肩,讓他靠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用雷靈力細細梳理他白天透支的精神力,像在安撫一團受驚的小獸,力道輕柔得像怕碰碎了,“這樣暖和點,夜裡風硬。”
披風上還留著顧逸晨的氣息,混著雷光的微燙和草木的清苦,林熙言往他頸窩鑽了鑽,頭發蹭得顧逸晨下巴有點癢,忽然笑出聲:“你身上有焦土味,還有點雷靈力的腥氣。”
“你也有。”顧逸晨低頭,鼻尖蹭過他的發頂,那裡還纏著點金色的精神力微光,是他白天透支後沒完全收回去的,像撒了把金粉,“像剛開過的海棠,帶著點土腥味的甜。”他忽然低頭,在林熙言發間輕嗅,呼吸拂過發絲,“比去年的香,去年那朵沒你身上的暖和。”
林熙言想起下午刻在圖紙上的海棠花,耳根有點熱,伸手去捂他的嘴,掌心貼著他的唇,能感覺到他說話時的震動:“彆胡說,再說明年的才香。”
顧逸晨沒躲,反而用牙齒輕輕咬了下他的指尖,力道很輕,像在逗他,惹得林熙言猛地縮回手,指尖卻帶著他唇齒的溫度,燙得像握了顆小太陽。“還記得去年在迷霧森林嗎?”顧逸晨忽然開口,指尖劃過他手腕上的淡青色血管,那裡還留著當年被異獸抓傷的淺疤,像道沒褪色的誓,“你發著燒,攥著我的衣角說胡話,要吃鎮上的海棠酥,說‘要剛出爐的,燙嘴的那種’。”
“我才沒說。”林熙言嘴硬,卻忍不住往他懷裡縮得更緊,幾乎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顧逸晨袖口的補丁——那是他去年縫的,當時顧逸晨為了護他,被樹枝劃破了袖子,他縫的時候針腳歪歪扭扭,像條爬歪的藤蔓,顧逸晨卻天天穿著,說“比新的還暖和,帶著你的光呢”。
“哦?”顧逸晨挑眉,故意逗他,尾音拖得長長的,“那是誰半夜把退燒藥當糖嚼,還說‘逸晨的糖不甜,沒海棠酥甜’,搶了我的壓縮餅乾啃,說‘這個比糖強’?”
林熙言的臉徹底紅了,從耳根紅到脖子,伸手去撓他的腰,那裡是顧逸晨的軟肋,卻被顧逸晨反手攥住手腕,按在懷裡動彈不得,他的力氣比林熙言大些,卻沒用力,隻是輕輕圈著。兩人靠得極近,能聽見彼此的心跳,在夜風裡敲出相同的節拍,像在合奏一首隻有他們懂的歌,連呼吸都纏在了一起。顧逸晨的呼吸拂過他的唇角,帶著點糖的甜——是下午那半塊沒吃完的,還殘留在齒間,甜得人心頭發軟,像被陽光曬化的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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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鬨。”林熙言的聲音軟下來,帶著點求饒的意味,還有點被戳穿的窘迫,“萬一被彆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看見就看見。”顧逸晨低頭,額頭抵著他的,鼻尖相觸的瞬間,林熙言忽然屏住了呼吸,能聞到他呼吸裡的甜。月光順著他的發梢淌下來,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鍍了層銀,像撒了把碎鑽,“等這關建好了,我就去跟張營長說,跟季澤說,跟所有人說。”
“說什麼?”林熙言的睫毛顫得厲害,像振翅欲飛的蝶,翅膀上還沾著月光,連睫毛尖都亮著。
“說我想娶你。”顧逸晨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撞在林熙言的心上,漾開一圈圈暖浪,像投入湖麵的石子,“等打跑了異獸,就在了望塔下種滿海棠,給你做一輩子的海棠酥,剛出爐的,燙嘴的那種。”他說著,指尖凝聚起更亮的雷光,在兩人頭頂織成個小小的穹頂,無數光點像星星般墜落,落在林熙言的發間、肩頭,像撒了把會發光的糖,“你看,先給你搭個星光海棠園,比去年的好看。”
林熙言忽然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力道有點大,像怕他跑了。顧逸晨能感覺到他的睫毛在自己皮膚上輕輕顫動,像落了場溫柔的雨,帶著點濕意。“誰要你做一輩子。”林熙言的聲音悶悶的,卻帶著笑,還有點哽咽,“做兩輩子都不夠,三輩子,四輩子......”他的精神力順著兩人相貼的地方漫過去,在顧逸晨後背的傷口處凝成層薄薄的光膜,替他緩解疼痛——這個動作,他練了無數次,比凝聚治愈光流還要熟練,就像顧逸晨總能精準地擋在他身前一樣,不用多說,就知道哪裡需要。
顧逸晨低笑出聲,收緊手臂把他圈得更緊,後背的傷口被牽扯得有點疼,卻抵不過懷裡的暖意,這點疼算什麼。他低頭,在林熙言的發頂印下一個極輕的吻,像怕驚擾了月光,吻裡帶著點他發間的海棠香。遠處守夜的士兵瞥見這一幕,悄悄轉過身,往火堆裡添了根柴,把火光撥得更亮些,像是在為他們照亮腳下的路,柴枝劈啪聲裡,還混著他低低的笑,帶著點了然。
遠處的篝火劈啪作響,火星子時不時躥起來,照亮周圍士兵們的睡顏,他們的鼾聲混著蟲鳴,在夜色裡織成張柔軟的網。城樓上的金色花海在月光下泛著微光,花瓣偶爾飄落,像星星落在他們肩頭,帶著清冽的香,還有點甜。
“困了嗎?”顧逸晨輕聲問,指尖梳著他的發,動作溫柔得像在打理稀有的珍寶,指腹劃過發絲間的金色微光,像在數著藏起來的星星,“困了就睡會兒,我看著。”
林熙言搖搖頭,又點點頭,往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把臉埋得更深了:“再靠會兒,這樣暖和。”他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摸出顧逸晨疊的糖紙兔子,兔子的耳朵被體溫烘得發軟,邊緣有點卷,塞進對方手心,“給你,防身用,比你的雷煌劍管用。”
顧逸晨失笑,把兔子塞進貼胸的口袋,那裡還揣著給林熙言刻到一半的木簪,兔子隔著布料貼著木簪,像在守護著什麼:“好,用它擋著暗影獸,保證比雷靈力管用。”
顧逸晨沒說話,隻是用披風把他裹得更嚴實,另一隻手握著他的手,掌心相貼的地方,雷靈力與精神力絲絲縷縷地纏在一起,像兩根擰成一股的繩,再也分不開,連紋路都嵌在了一起。
月光溫柔地淌過他們交疊的影子,淌過斷牆上新砌的磚,淌過那些還沒來得及綻放的花,把一切都鍍成了銀。顧逸晨望著星空,忽然覺得,哪怕前路還有再多的暗影,再大的風雨,隻要身邊有這個人,就什麼都不怕了,再難的仗,也能一起打過去。
他低頭,看見林熙言已經重新閉上了眼,嘴角卻還揚著淺淺的笑意,像夢到了什麼甜事,睫毛上沾著的月光,像撒了把碎糖,亮晶晶的。顧逸晨忍不住又笑了,在他耳邊輕聲說:“晚安,我的海棠。”
夜風掠過花海,帶來遠處素心蘭的清香,像在替他們應和,輕輕的,軟軟的。而北方的夜空裡,那片詭異的紫黑正悄然蔓延,卻在靠近了望塔時,被兩人交握手中溢出的微光擋了回去,寸步難行,仿佛連黑暗都懂得,有些溫暖,是拆不散的,有些羈絆,是燒不斷的,像那纏在木梁上的雷紋,像那刻在木簪裡的花,像他們交握的手,牢牢地,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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