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開雙手,分彆表示我們雙方的記憶:“同一段文字,在我的記憶中是句號,而在你們的記憶中是問號,已知我的記憶被改動過,肯定要以你們的記憶為準。”
“道理是這樣,但是……”
莊湘的神色有些尷尬,遲疑了幾秒才小聲道:“我可能做不到。”
我一怔:“什麼意思?”
“如果把‘編撰記憶’比作寫書,你就是作者,而我是負責審核和校對的編輯——”
莊湘說著比了個“六”的手勢:“六個版本的記憶,相當於一本精修了六遍的書,但它們的信息內核是基本相同的……”
“就像洗稿一樣?”
我瞬間明白了莊湘的意思:“基本相同的信息內核,會讓你在記憶中,把所有的細節混為一談。”
“除非有客觀存在的實際文本進行比對,否則隻憑你的主觀回憶,根本無法區分哪一個才是原始版本。”
“就是這樣。”
莊湘尷尬的笑了笑,接著神色複雜的歎了口氣:“當時看到那六個版本的信息內核基本相同,我還好奇有什麼改動的必要……現在想想,你應該是故意的。”
“怎麼說?”
“防止你、從我這裡找到原始記憶。”
莊湘放下碗,用筷子攪動著裡麵的米飯:“通過基本相同的信息內核,讓我把那些改動的細節聯係起來,達到擾亂記憶、難以溯源的目的。”
“……確實像我能乾出來的事。”
我“嘖”了一聲看向肖海:“但你應該沒有這種情況吧?‘編撰記憶’的過程中,好像沒讓你參與過。”
“在我的記憶裡沒有。”
肖海點點頭,臉上卻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苦笑:“但我連你叫什麼都不記得,你敢信我的記憶嗎?”
“……最多隻能參考。”
我按著脹痛的太陽穴,突然又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從現在的情況倒推回去——當時我應該先通過莊湘和肖海,對自己的記憶進行了改動,並在改動之後,又改動了莊湘和肖海的記憶。
最後,我又通過某種方式,讓自己忘記了“改動莊湘和肖海的記憶”這件事。
這種做法,有些類似1984年那場會議之後,楊佩寧和朱教授做的雙重記憶封鎖。
隻不過我做的程度更深、也更絕,我通過大量的邏輯疊加,給自己建立了一個,絕對無法破解的三重記憶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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