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海說完去到客廳,把莊湘從外麵叫了回來,小聲叮囑幾句之後,就躺在沙發上開始睡覺。
我隱約聽著他的鼾聲,腦子還卡在幾秒鐘前轉不過來。
肖海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似乎是想讓我自私一點。
但問題在於,肖海並不是一個自私的人。
如果10個人自殺可以解決【大災難】,肖海絕對不會是第10個,如果1個人自殺就能解決【大災難】,那一個人一定是肖海。
這樣一個人勸我自私,在邏輯上是非常詭異的。
沒等我想明白怎麼回事,莊湘一副看熱鬨的表情走進次臥,關上門以後小聲問道:“師兄,你和肖隊長吵架了?”
“你又看出來了?”
我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因為我對莊湘的心情也非常複雜。
一方麵,我擔心她受到某種催眠式的心理暗示,會在關鍵時刻壞我們的事,所以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但另一方麵,我又清楚知道即使擔憂成真,那也不是莊湘的本意,我對她的防備似乎有點不太公平。
這兩種情緒糾結起來,讓我有種介於愧疚和謹慎之間的微妙感覺,
莊湘不知道我在琢磨什麼,整理著電極片的線路道:“有什麼我能知道的嗎?”
我稍稍一怔,這句話我曾經也對莊湘說過。
“我不應該問你奶奶。”
“你不問我也知道和我有關係。”
莊湘看了我一眼,表情明顯帶著落寞:“以前你入夢之後的彙報,從來沒把我支開過。”
“……對不起。”
我心情複雜的歎了口氣:“這次情況特殊,而且還沒徹底確定,不想讓你一起擔心。”
“那我就不問了。”
莊湘甜甜一笑,又指了指客廳的方向:“我和肖隊都相信你,所以他剛才讓我探你的口風,我拒絕了——你們認識那麼久,肯定知道對方怎麼想的。”
“這次我還真不知道……”
我尷尬一笑,說完忽然意識到,肖海最後那句話裡也用了一個“這次”。
有“這次”就說明有“上次”,再結合眼下的情況,說明我上次選擇了“為人類”,而肖海對後來的結果並不滿意。
得出這個特征之後,答案便顯而易見了。
二類觀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