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險起見,我又分析了楊佩寧的行為模式,隨後便發現了那個有意思的情況——楊佩寧所有的行動,都在“行為框架”的限製之下。
同時“行為框架”不是普適的,這可能與個體所持有的信息量有關,而楊佩寧持有的信息量極大,就導致他的“行為框架”的範圍也很大。
它讓“楊佩寧”有了更多的“選擇”,也讓我產生一種在和真人進行交互的感覺,但隻要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這個“框架”是切實存在的。
比如我為了引發夢境坍塌而“未卜先知”,這是因為我不屬於夢境的原始數據,所以我可以不受“行為框架”的約束。
但是楊佩寧沒有這種“出格”的情況,他所有的行為、甚至包括極端情況下的下意識反應,都在一個固定的“範圍”裡。
這是因為他不是真正的、活著的楊佩寧,而是利用其記憶數據,演化生成的“偽意識”,也是構成夢境世界的“原始數據”之一。
就像人無法揪著頭發把自己提起來,“偽意識”也無法引發所屬夢境世界的坍塌,因為他們根本不會“產生”這個想法,他們所有的想法都是這個“夢境”給的。
當然,我也不能排除楊佩寧在偽裝的可能。
即便這個概率非常小,可是失敗的後果極其嚴重,所以我暫時不打算接觸楊佩寧,也不打算接觸秦玉林和“主”了。
因為剛剛思考得到的結果,給我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夢境莊湘”及其同黨是獨立意識,但這兩個獨立意識又不是“錨點”,而在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中,有動機、也有能力做出這種事的……
“e.c.s.o!”
除了楊佩寧和秦玉林以外,又一條新的路徑出現了,隻不過這條路上也是風險重重。
如果“夢境莊湘”真是e.c.s.o派來的,那麼她大概率和程宇一樣,是聯合派的成員,也就是說她可能持有“後門權限”的控製權。
這個夢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芯片熔毀,所以在確認“後門權限”之前,我要采取一種溫和的、不會刺激到她的調查方式。
想到這,我連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此刻距離我掛斷肖海的電話,隻過了不到五分鐘,也就是說無論“夢境莊湘”去星迪大廈做什麼,現在都應該才剛剛開始。
思索片刻後,我撥通“夢境莊湘”的手機,然後迅速切到後台通話,又打開了診所的實時監控。
“嘟——嘟——嘟——嘟——喂?師兄!你感覺好點了嗎?”
“夢境莊湘”的聲音和語氣都很正常,但是響鈴四聲才接電話,對於平時手機不離身的她來說,已經算是很慢了。
“休息幾天感覺好多了。”我看著監控中空無一人的前台:“你乾什麼呢?”
“我能乾什麼?給你看門唄!這兩天一個人都沒有,我都快無聊死了!”
“夢境莊湘”忿忿的嚷嚷起來:“對了,你突然找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悶在家覺得無聊?我關了門去陪你?”
“不用了,我就想問問有沒有病人。”
我隨口回絕,接著打開叫車軟件:“如果這幾天沒有預約的話,我想再多休息兩天。”
“還休息?那你乾脆關門算了!”
“夢境莊湘”又激動起來:“我不管!聽你聲音感覺沒那麼消沉了,明天再不來我就去你家!”
“……行吧,我明天去上班。”
我故意沉默了兩秒表示無奈,掛斷電話後,我拿了外套下樓,之前叫的車也正好停在小區門口。
半小時後來到星迪大廈。
讓我沒想到的是,車剛停好、我連門都還沒開,就剛好看到“夢境莊湘”和一個男人,並肩從星迪大廈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