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測那個“紅巨星表麵的男人”,並不是某個真實存在的“人”,而是某個人利用某種手段、將我半年以前的記憶徹底封存,又在瀕死狀態下產生的重現映射。
不過在目前這個階段,這個猜測當中還存在很多漏洞。
比如在我經曆過催眠之後,那些“封存”的記憶為何紋絲不動?再比如既然那是我的記憶,武朝陽又為什麼會夢到那個場景?
但其實這些也不算漏洞,隻是有些事我暫時還不知道,而想弄清楚這些事情,武朝陽是我眼下唯一能確定的突破口。
可惜的是,武朝陽已經死在二號基地的“氧氣危機事件”中,雖然他的腦組織得到保留、可以通過“應急預案”進行複活,但也肯定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
那可能要三五天,也可能要幾個月——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等不了那麼久,我現在就要確定我的猜測。
一種突如其來、但十分強烈的偏執,幾乎瞬間就占據了我的全部注意,那是對於“我是誰”的探究欲、被長期壓製後突然爆發的結果。
所以我發現自己的狀態不對,卻沒有做任何調整,畢竟情緒問題向來是堵不如疏,如果不趁這次機會、把情緒適當的發泄出來一點,憋到以後肯定會出大問題的。
然而我明白這個道理,林霜和孫文澤卻不明白,所以在我讓孫文澤“幫忙”之後,兩個人都一臉茫然的坐在原地。
“瀕死狀態。”
我又強調一遍,說著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幾下:“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隻要進入瀕死狀態,就肯定可以觸及那段記憶,先確定這一點,其他說不通的再慢慢調查就行了。”
孫文澤似懂非懂的“啊”了一聲,剛伸出手準備掐我脖子,又突然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去:“不對!咱們還沒徹底安全呢!萬一敵人有動作,你沒醒怎麼辦?”
“你說什麼呢?這是重點嗎!”
林霜又氣又惱的拍了孫文澤一下:“現在的重點是‘瀕死’!你知道這個程度有多難把控嗎?萬一失手真把他掐死了怎麼辦!”
“不能吧?我應該能掌握好那個尺度……”
孫文澤嘴上自信,身體卻誠實的往後退了半米,畢竟想把人掐死卻又不致死,那個尺度的把控是相當需要經驗的。
“可以利用宇航服。”
負責盯著監控的劉曉星忽然開口,說話的時候依然捧著那塊小屏幕,聚精會神的樣子讓我一度恍惚了幾秒,都不敢確定剛才真的是她說話。
這次是林霜首先反應過來:“用宇航服做什麼?”
“進行瀕死體驗。”
劉曉星盯著監控屏幕回道:“通過降低宇航服內部的含氧量,讓目標因缺氧而進入瀕死狀態,並在完成後重新調高含氧量。”
“……不行!”
林霜想了一下再次搖頭:“瀕死狀態本身就很危險,更彆說缺氧可能導致的大腦損傷,萬一……”
“就這麼辦吧。”
我打斷林霜,又朝孫文澤揚了揚頭:“你先替曉星看一會兒監控,讓曉星來負責操作,她可以根據我的體征數據及時調整,能把風險降到最低。”
“可是……”
“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