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孫文澤滿臉無奈的敬了個禮,隨後去把劉曉星換了過來,而我已經開始穿宇航服了。
期間林霜還在勸我不要冒險,不過我基本沒怎麼聽,熟練的穿好宇航服後,又重新在地上躺了下來。
“對了——”
戴頭盔之前,我忽然想起什麼看向孫文澤:“後續的行動計劃已經跟你們說過了,隻要記住彆硬拚、阻止運輸任務,其他的細節你們可以自由發揮。”
孫文澤應了聲“是”,我又轉頭看向林霜:“如果敵人有行動的時候我還沒醒,你們不用管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不行!我……”
“聯合政府不想讓我死,所以我肯定不會有事。”
說到“死”的時候我刻意咬重了一點,但我也不知道林霜能不能聽懂,畢竟關於我“必須活著的理由”,我現在也隻不過是一知半解。
趁著林霜琢磨我那句話的工夫,我最後轉頭看向劉曉星:“曉星,如果下次見麵,你發現我不認識你了,就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的事都告訴我,可以嗎?”
“好的。”
劉曉星沒有多想便點頭同意,表情和神態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平靜。
這讓我稍微安心了一點——雖然早知道劉曉星幾乎沒有情緒波動,但對我這個即將“麵臨死亡”的人來說,還是有一種她非常靠譜的感覺。
最後做了一次深呼吸,我戴好宇航頭盔、扣緊頸部環,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便把小臂上的控製器伸給劉曉星——然後我就後悔了。
或許是劉曉星藝高人膽大,又或許是她沒什麼同理心,總之她做事的方式,甚至比孫文澤還要激進,一上來就直接把含氧量降到了0。
我再想說什麼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窒息感甚至比我的思維更快。
隻幾秒鐘,我就感覺到了胸悶,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口鼻沿著氣管鑽進肺裡,任憑我努力的擴張胸腔,卻還是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氧氣。
緊跟著我的眼前開始發黑,迷蒙的黑邊兒慢慢蠶食著光線,無數的黑點在發亮的區域閃爍,把我的視界變成一張落進炭火、卻又掙紮著不願被點燃的黑白照片。
再之後,我的手腳開始發麻、太陽穴開始脹痛、激烈的心跳發了瘋一樣錘擊著耳膜,但很快我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粘稠的黑暗將我徹底吞沒,在意識徹底消失的最後一秒,我驚訝的發現“窒息”似乎是有味道的,因為我嘗到了彌漫在口腔裡的甜腥味。
“是吐血了?還是掙紮的時候咬到舌頭了?”
我在一種類似半夢半醒的、恍惚的狀態裡胡亂琢磨著,又或者不是我在琢磨,畢竟我現在連意識都沒有了。
可如果不是我在琢磨,為什麼那些念頭會出現在我腦子裡……哦不對,我現在好奇那些“念頭”的來源,就說明我沒有失去意識,之前那些也都是我的想法。
但我已經窒息昏迷,為什麼沒有失去意識?是劉曉星調高了氧氣含量?那我還能再夢到……
恍惚的思路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我又看到了那十一顆熟悉的“黑點”。
假定驗證成功,調查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