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南琛看到唐希澄把碗反過來扣著,他詫異地問:“怎麼碗還要扣著放嗎?”
“嗯,玄學,喝中藥的碗扣著放,好得快。”唐希澄說。
“這樣嗎?”湛南琛滿眼歡喜。
希希關心他的身體,他感覺像吃了蜜糖一樣,甜滋滋的。
“趕緊睡覺。”唐希澄看湛南琛發燒了還盯著她看,催促道。
“嗯,你也去裡麵休息。”湛南琛說。
“好。你趕緊睡。”唐希澄扶著湛南琛躺下。
湛南琛依言躺下,眼裡全是唐希澄:“希希,我們七夕去領證好不好?”
“你先把傷養好再說。”唐希澄嗔怪。
“你先答應我。”湛南琛眼巴巴地看著唐希澄。
“好,都聽你的。”
“嗯。”湛南琛這才滿足地閉上眼睛睡覺。
半夜,湛南琛退燒了,出了一身汗,腦子也清醒了,傷口就感覺更疼了。
疼得沒辦法入睡。
但他隻要一想到被砍傷的是他而不是希希,想到他終於和希希和好了,想到他們一家人未來終於可以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了。他覺得這點疼,一點也算不得什麼了。
……
陸宅。
大半夜的仍然燈火通明。
屋裡全是打砸聲,破罵聲,哭喊聲。
陸昌年發了這輩子最大的脾氣。
他宣泄了他所有的不滿。
他見到東西就是一頓打砸。
花瓶、碗碟、筆墨,見到什麼砸什麼。
狠狠地用力往地上砸,砸出破碎的聲響他才會稍微感覺到一絲暢快。
他指著何見玲數落:“你做得出來,啊?這輩子,我是怎麼對你的?你當初是什麼樣,現在什麼樣?現在日子過好了,你開始作了是吧?
當初你家裡窮得叮當響,三個月吃不上一頓肉。我偷我家的臘肉給你打牙祭,我自己被我媽打得半死。
看看,這條疤,是你那年偷王東家裡的西瓜被追,後來我說西瓜是我偷的,王東老婆一磚頭砸過來,正好砸在我小腿上,磚角劃傷了我的腿,我不敢吱聲,任由它流血,後來落了疤……”
何見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昌年,昌年,我錯了啊,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
陸昌年說起年少的事情,她腦海裡的回憶一下就上來了。她突然覺得很愧疚。
也很懊悔,要是早知道陸昌年始終記著兒時的恩情,她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可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