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發出“哢嗒”一聲落鎖的輕響,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這間僅有二十平米的病房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
唐恬恬踩著一雙半舊的塑料拖鞋回到床邊坐下,身下的鐵架子床便發出一聲綿長的“吱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像是原主殘留在這具身體裡的一聲歎息。
她靠在床頭上,繼續整理著原主的記憶以及心願。
這個世界的原主有兩個心願:一是離開精神病院,重獲自由;二是讓那個名叫顧睿的男人失去顧家的庇佑。
唐恬恬微微挑起了眉毛,尾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鐵床的鏽跡,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
這個世界的任務難度果然比之前的世界提高了,既要從這個密不透風的牢籠中脫身,還要撼動顧家在商界盤踞多年的根基。
然而,唐恬恬並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她早已不是那個連係統空間不會正確使用的快穿界新人了。
單憑她上個世界在星際時代待了幾百年,積累的豐富物資,自己學習到的本領,彆說一個顧家,就算是這個世界的頂尖勢力,她也有把握讓對方俯首稱臣。
可這份底氣隻持續了三秒,唐恬恬的眼神便重新沉了下來。
她抬手按在胸口,感受著這具身體微弱的心跳——原主長期被注射鎮定劑,內臟功能受損嚴重,連呼吸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
更重要的是,係統規則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任何破壞世界秩序的“違規操作”,都會被判定為高危行為,輕則為瀕危動物的繁衍做貢獻,重則直接抹殺。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還停留在“電力驅動”的階段,若是貿然動用星際能量武器,後果不堪設想。
她可不想為了一個任務,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最好的辦法,還是用這個世界的規則,一步步撕開顧睿的遮羞布。
電視屏幕上,那場盛大的婚禮正在不斷地循環播放著。顧睿的溫柔微笑和蘇清清的幸福模樣,仿佛被時間定格在了那一刻。
唐恬恬突然站起身,赤著腳走到電視前,冰涼的瓷磚透過腳心傳來寒意。
她伸出手,那隻蒼白的手指尖輕輕觸碰著屏幕,電視運行時的溫熱與她身體的寒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她和電視中的世界之間。
她知道,那是原主的一條命。
唐恬恬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無聲的說道:“放心吧,既然我成了你,就不會讓你白受這些苦。我會離開這裡,也會讓他們,付出該有的代價。”
說完,唐恬恬的指尖慢慢下移,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電源鍵。
屏幕瞬間變黑,那些刺眼的幸福畫麵如同被掐滅的火焰,徹底消失在視野裡。
房間裡恢複了應有的安靜,隻有窗外的風穿過鐵欄杆,發出“嗚嗚”的輕響。
陽光透過欄杆的縫隙灑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道細長的影子,像是無數道牢籠的柵欄,卻又在光影交錯間,隱約透出一絲囚籠之外的光亮。
唐恬恬重新躺回床上,閉上雙眼,看似在睡覺,意識卻已經進入了修煉狀態。
她默默地運轉起《精神力冥想入門》的心法,這是一部來自星際時代的基礎修煉法門。
星際時代,科技高度發達,人類對宇宙的認知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這部功法,正是那個時代的產物。
星際文明源於現代社會的進化,星能,實際上就是無處不在的星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