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淮看到梁王妃,立刻正襟危坐,有些緊張地問:“母妃……母妃有什麼事?”
他有點怕,母妃忽然上門,是不是遲來的教訓。
梁王妃斜睨了莫清淮一眼,走到旁邊的椅子中斂裙坐下,冷嗤一聲,問:“怕什麼?你背著我和你父王偷偷去邊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找你秋後算賬。”
莫清淮聞言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這才鬆快一些,擠出一個笑容問:“那母妃找兒子是有什麼事情嗎?”
梁王妃翻了個白眼,“不是說了嗎,為了我兒媳婦來的!我說你小子行不行,追了人家秦小姐那麼久,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我跟你父王看著都著急!你要是不行,就讓我來……”
“母妃!”莫清淮耳朵一紅,連忙打斷了她的話。
梁王妃看著兒子那副模樣,忍不住笑著嫌棄:“瞧你那副沒出息的模樣,平常背著我們去調戲人家姑娘的時候不是挺厚顏無恥嗎?”
“母妃你……”莫清淮吃驚地看著梁王妃,麵色古怪,“你怎麼知道……”。
“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梁王妃瞟了站在門口的高陵一眼,高陵立刻心虛地低下了頭。莫清淮這才知道高陵竟然出賣自己,狠狠瞪了他一眼。
又聞梁王妃道:“你說說,秦小姐遲遲不答應做你媳婦兒是什麼原因,說出來母妃替你想辦法。”
莫清淮眨了眨眼,剛想說話,梁王妃又插嘴問:“就是因為她受傷雙手使不出力氣?”
莫清淮想了想,緩緩點頭,神情有些鬱悶,“因為受傷的事情,她的確心情不太好,不太想談論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們兩家的身份。”
梁王妃聞言,微微一沉吟,立刻便明白了過來,一拍腦袋,有些懊惱道:“原來是這事啊,你父王這廢物,怎麼早沒有想到?”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在莫清淮書房中來回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埋怨道:“都是你父王,天天就知道在花園裡麵侍弄花草,兒子的終身大事也不著急,要是早想到辦法,現在沒準我都抱上孫子了。”
莫清淮忍不住挑了下眉,心道那可不一定,一年前秦瀟瀟跟朱斯年才定了親呢。
望著梁王妃努力思考的模樣,莫清淮出聲勸慰:“母親,我心悅秦小姐,我一定要娶她,隻是我還在想辦法。”
“你們父子倆真是廢物!”梁王妃忽然轉頭嫌棄地看著莫清淮,“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再簡單不過。”
莫清淮聞言眼睛一亮,立刻問:“母妃想到了什麼法子?”
但見梁王妃一笑,道:“你跟秦小姐成了親,我跟你父王立刻自請去封地,無詔永不回京,你就跟我兒媳婦留在京城當做人質,反正我和你父王都知道你們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也不用擔心你們的安危,這般既打消了皇上的猜忌,又能讓你們小兩口終成眷屬,一舉兩得。”
莫清淮和站在門口的高陵聞言都露出詫異的目光,莫清淮連忙起身矢口否認:“母妃,這萬萬不可,我怎麼可能讓你跟父王去封地吃苦受罪?”
“誰說去封地是吃苦受罪了?”梁王妃微微抬起發亮的眸子,喃喃道,“梁州那可是個好地方,既不偏遠也不苦寒,其繁華如煙,可不比京城差多少。”
這時候,站在門口的高陵忍不住插嘴說出了莫清淮的心裡話:“可是王妃,世子離開您和王爺那麼多年,你們好不容易團聚了,若是您跟王爺去了封地,那世子和你們豈不是又要分離了?”
莫清淮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那麼大了還經常挨揍很沒麵子,但是他還是舍不得離開父母。
誰料梁王妃扭頭淡淡掃了莫清淮一眼,滿不在乎道:“早習慣了,你回來了我跟你父王兩人還不如從前逍遙自在呢。”
這話一出,莫清淮隻覺一股委屈感油然而生,目光幽怨地看向自己的生母。
梁王妃繼續道:“現在我跟你父王還年輕,大不了到梁州去再生個兒子給我們養老送終。”
莫清淮心更涼,忍不住高聲抱怨:“母妃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兒子?!”
自從自己從鳳凰穀回來之後,梁王妃就心疼了他三天,隨後他便三天兩頭被拎耳朵扯皮,搞得他像個多餘人一樣。
梁王妃嘁了一聲,毫不客氣道:“你早點把人家秦小姐娶回來給我生個孫子孫女,不然我跟你父王有你沒你都一樣。”
莫清淮:“……”
望著梁王妃昂著頭離開了自己的書房,莫清淮的小心臟拔涼拔涼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中,用失落的語氣問高陵:“高陵,你說,我在母妃心中,真的是可有可無嗎?”
高陵訕笑了一聲,走進來幫他整理了一下書桌上的書籍,道:“世子,屬下看王妃就是想和王爺過二人世界,你回京的確是打攪了他們,這樣想來王妃說的要去封地的事情的確也是可行的,至少滿足了王爺和王妃接著過二人世界,到時候你跟秦小姐不也能過二人世界?”
這話說得蔫巴巴的莫清淮稍微找一些身材,起身道:“雖然母妃嫌棄我,可是瀟瀟不嫌棄我啊,我這就去找她商量一下。”
他連忙往外走,對高陵道:“我去換衣服,去見瀟瀟。”
……
半個時辰後,莫清淮铩羽而歸,原因是,秦瀟瀟婉拒了他的求親。
秦瀟瀟覺得,梁王妃是想要犧牲自己成全秦瀟瀟跟莫清淮。
讓梁王和王妃去封地吃苦,她跟莫清淮留在京城享福的事情,她是不願意做的。雖然不太了解梁王和梁王妃兩人,可秦瀟瀟一想到他們,竟然莫名有些怯意。
再者,蘭卿大師兄說他在研製解藥拯救秦瀟瀟的手傷,她想要再過段時間,抱著受傷痊愈武功恢複的希冀再談論婚嫁。
莫清淮失落地回王府之後,立刻吩咐高陵:“快研墨,我要寫信!”
高陵見莫清淮臉色一下變得嚴肅,忙找來信紙鋪就,研好墨,隻見莫清淮寫了一封信裝好,讓玄戈來,吩咐玄戈:“秘密將這封信送去柔然,悄悄交到商王子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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