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司徒家和縣令的喜事?
我們一群山賊如何去鬨新房?
幾名山賊的眼中都透露出了疑惑,不過此時倒也並未多嘴。
霍青重新坐了下來,接著細問道:“既然是鳳陽縣的豪門喜事,那麼不出意外的話,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也都在場了吧?”
仍是為首的那名高壯山賊細作,回道:“是的,五大家族和漕幫幫主都去了。守城軍主將和那幾個領兵的偏將、百夫長也在其中。”
“很好!也就是說,碰上這麼個大喜事,鳳陽權貴齊聚,肯定是無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鬨事了。至少,在那幾個大人物的心裡會這麼想。如今的鳳陽縣城是防範最嚴密的時候,但或許也是最容易產生紕漏的時候。”
霍青不由黠笑道。
幾名山賊對視了一眼,對於霍青此時口中所言,卻是有些莫名納悶。
難道大當家的想在此時大鬨縣城?
但大部隊仍在山中潛伏,並沒有大舉出動的意思。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何時入的山寨?在這縣城多久了?”
霍青隨後問了一句。
那細作頭目咧嘴一笑,道:“回大當家,小的叫桑標,跟隨老寨主時才十五,現在已經不惑了。”
霍青一愣:“嗯?喪彪?”
桑標笑道:“是三個“又”在頭上的桑姓,單名一個標字。”
“額不管了,以後你就叫喪彪。先說說何青此人。”
霍青擺手道。
桑標點了點頭,“是!何青位居縣衙總捕頭,統管縣府的衙役,據說還是冀州衛出身,上過戰場。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被派到咱們這窮鄉僻壤的縣城來,一年前入職。站在官府的角度,此人作風還算正派,是鳳陽官場為數不多的清官之一。”
“哦?居然還是個清官?隻是,對於我們來說,此人還是渾一些好。他若不渾,咱就逼迫他渾。那其餘五大家族的人呢?還有那個漕幫幫主。”
“五大家族在縣令的支持下,儼然掌控了整個縣城的資源命脈,其家族生意涵蓋衣食住行,無所不涉,乃是土皇帝般的存在。漕幫幫主柳公荃是個梟雄人物,全城的漕運生意都是他獨霸,據說還與州府的梁王有些聯係,即便是在州府也可以橫著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各大家族之間的關係如何?”
“之前都還算好,不過因為最近外邊兵荒馬亂的,物資極度匱乏,各大家族之間利益分配產生了一些隔閡,倒也鬨出幾次矛盾。尤其是玉家和龍家,前幾個月差點因為城裡的糧油生意打起來。要不是縣令從中調和,恐怕是會有一場血戰。而五大家族皆對漕幫有些非議,隻因近半年來,漕幫的運輸要價越來越高”
聽此,霍青沉默點頭,微微思慮後,眼前一亮道:“那我們豈非是有機可乘?”
說著,他轉頭望向了正昏睡在小屋木板床上的柳清清。
桑標循著目光看去,似乎看出了霍青的某種意圖,黠笑道:“柳清清乃是柳公荃的獨女,對之是甚為寵愛,難道大當家是想”
霍青神秘一笑,隨後招手示意幾人靠近,低聲私語起來。
片刻後,皆是露出了陰險之笑。
桑標直接讚歎道:“大當家此計甚妙,五大家族生亂,相當於整個縣城都在亂。如此,我們攻下縣城便會事半功倍。那屬下這就去安排?”
霍青笑著點頭,“快去,越快越好。”
西城。
司徒府,正廳中。
眾多賓客正在大肆推杯換盞,場麵熱鬨,一派喜慶的場景。
殊不知,在相對安靜的後院新房處,有幾個黑衣人正在悄然翻牆而入。
適逢縣老爺和城中第一首富司徒家喜結姻親,座上賓客自然都是城中的顯貴。
為保安全,府中的防衛比平時嚴密了不少,但都是流於表麵。
在鳳陽縣城內,幾乎無人敢觸碰縣老爺和司徒家的黴頭,尤其還是在兩家的大喜之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