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曦怔住,看著馬車,硬著頭皮道:“雲舟哥哥是在邊關跟我說的,當時邊關隻有我母親在,她可以作證。”
“你母親?”顧清鳶挑眉,“看來今日你們母女二人來我國公府,是商量好的!”
“姐姐又誤會了!”楚念曦從容不迫地解釋,“方才若非你突然生氣走掉,我也不會說出這些,讓你和雲舟哥哥為難。”
她說話時,就跪在馬車前,一副麵色蒼白,身子嬌弱,隨時會倒下的樣子。
車夫催促幾次馬,都因為她跪在略顯狹窄的巷子口,而無法離開。
眼瞧著百姓越聚越多,全都在看熱鬨。
“那姑娘真可憐,瞧著身子那麼嬌弱,卻被罰跪在冰冷的石階上!”
“可不?也不知道馬車裡到底是誰如此狠心,竟讓一個姑娘遭這種罪!”
“我怎麼瞧著,像是國公府的馬車,難不成,是國公府那位尚書大人,惹了什麼風流債?”
“尚書大人這會兒就在刑部審案,方才我才去看了,審案那叫一個絕!”
“看來是那位囂張跋扈的顧大小姐了!”
“之前就讓自己的親嬸嬸和堂妹跪在雪地裡,還對她們恐嚇,果然是心思歹毒!”
……
謾罵聲一片,且聲音越來越大,自然而然地傳入馬車中。
珠蓮氣不過,打算提著刀去跟他們理論。
顧清鳶卻阻止她:“那些人,不過是牆頭草,今天這一切都是楚念曦安排好的,她才是我們主要對付之人。”
兩人一同看向馬車外跪著,衣著單薄,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楚念曦。
她比顧月柔更顯得楚楚可憐,因為她眼中沒有顧月柔的野心。
聽著四周人罵得差不多了,楚念曦才斂去得意的神色,匍匐著道:“姐姐,你就當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不要怪雲舟哥哥。”
“我自然不會怪她。”顧清鳶乾脆下了馬車,居高臨下輕蔑地看著她,“你以為你這點把戲,就能讓我和雲舟產生嫌隙?你太高看自己!”
“我知道的,自己身份卑微。”楚念曦淒苦地笑了笑,“從小就跟著爹爹在邊關,我爹為了對抗西夏而死,他是東籬的功臣,身為他的女兒,我不能給他丟臉!既然雲舟哥哥已經有了婚約,之前在邊關所說的一切,就都不算數,我自會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些日子便與母親離開上京,去過平淡的日子!”
她說話時,語氣十分低沉,顯出自己的卑微與委曲求全。
這樣的她,又惹得四周百姓心疼不已。
“既然是功臣之後,豈能被人如此羞辱?”
“衛王殿下既然答應了人家姑娘要娶她,就該兌現諾言,否則讓人家姑娘以後怎麼活?”
“可不是,姑娘隻怕是因為衛王殿下的一句話,眼巴巴地跑來上京,就為了嫁給心愛之人,沒想到,人家有婚約了!”
“我呸!之前還覺得衛王殿下是平定西夏,平定上京的功臣,沒想到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唾罵的言語越發激烈,楚念曦也就越發得意。
那個人給她出的主意果然沒錯,隻要流言揚出去,顧清鳶善妒,不配正妃之位。
而蕭雲舟既然曾對她許下諾言,她便能順理成章地成為衛王妃。
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