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淵?!”
看著眼前這個一身正氣的中年男子,劉星河心中一怔,他早就聽過童淵的大名,童淵是趙逸龍的師傅,也是霸槍門的門主,一手“百鳥朝鳳槍”技驚四座,曾重創過血衣門的長老。
“童門主怎麼會來這裡?”林鳳驕先帶著劉星河行了一禮,隨後疑惑地問道。
“蕭烈乃我師弟,當年之事,如鯁在喉。”童淵負手而立,長歎一聲道:“本想來此了斷這段冤孽,沒想到竟然撞見師弟墮入邪道,既然如此,就讓我來……了斷這百年因果。”
“好一個了斷!”蕭烈忽地仰天大笑,笑聲中怨毒與悲愴交織:“童師兄,你可知道,當年那個賤人移情彆戀,背信棄義,不但背著我與那昏君苟且,寫信騙殺我,還用我的令牌誘殺了我十萬弟兄,這血海深仇,豈是你一句‘冤孽’便能消解!”
“阿彌陀佛。”慧覺法師口念佛號,一臉感慨地說道:“蕭將軍,我隻你怨念深重,但三百年前,你已經率領屍兵屠戮了整個皇城,那些參與構陷謀害你的大臣全部被你誅殺,就連皇帝也被將軍釘死在了龍椅之上,如今時過境遷,腐朽的王朝早已傾覆,你的仇人也已經化為塵土,將軍又何必再耿耿於懷,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嗬嗬,我的仇人也已經化為塵土?哼,少騙我了,我最大的仇敵可還沒死呢!”蕭烈眼中升騰起猩紅的鬼火,牙齒緊咬,雙拳握爪,渾身不斷顫抖:“我可以感覺到,柳如煙,那個賤人還沒有死!”
“你們可彆想騙我,我的怨念是因為那賤人而生,雖然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但我可以感受到那個賤人仍在世間,這就是你們佛家所說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說著,蕭烈朝著幾人怒吼一聲道:“告訴我,那個賤人在哪裡!!!”
“嗯......”
不知為何,當聽到柳如煙這個名字之後,在場的幾人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即便是劉星河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暗道:“這柳如煙......到底是什麼人?”
“蕭將軍,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林鳳驕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地說道:“無論如何,我等絕不能讓你再一次為禍天下。”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去死吧!”蕭烈大吼一聲,渾身散發出無儘的怨氣,那些屍兵也在怨氣的催化下變得愈發嗜血起來。
“執念深重,終成業障。師弟,你的對手是我!焚天鳳凰槍!”
童淵大喝一聲,飛身上前,他解開包裹著槍尖的黑布,赤紅槍芒如鳳嘯九天,灼熱氣浪掀翻周遭殘垣!
“焚槍訣!”
童淵長槍一震,手中長槍如蛟龍破空,霎時掀起灼熱氣浪,槍尖噴出一道火焰,化作展翅的鳳凰朝屍王撲去。
“寒冥蝕骨!”
蕭烈冷笑一聲,手中鎮疆魂驟現幽藍寒氣,槍尖繚繞的屍氣凝成百道陰蛇,嘶嘯著迎向那鳳凰烈焰。
“轟!”
童淵與蕭烈從地上打到了天上,從墓穴內打到了墓穴外,兩股極致之力相撞,天地間驟然炸開冰火交織的旋渦,方圓十丈內,草木瞬息枯萎又燃成灰燼。
“師弟,你的怨念終究難敵正道之光!百鳥朝鳳!”
童淵大喝一聲,白袍鼓動如雲,槍勢陡然暴漲。隻見他踏罡步鬥,槍影分化百道,每一擊皆挾鳳凰鳴啼之聲,正是霸槍門鎮派絕學——百鳥朝鳳槍!
蕭烈瞳孔一縮,槍身驟然爆發出刺骨陰風,萬千屍骸虛影自地底湧出,化作黑霧纏住槍身。
“師兄,你可知這三百年來,我以多少怨氣煉槍?你的正氣,早該被這世間的汙濁吞噬了!”蕭烈嘶吼著,槍鋒橫掃,陰寒之氣竟將鳳凰火焰逼退三寸。
“正氣永不汙濁!”
童淵麵色冷肅,槍尖忽綻熾白光華,仿佛有金烏啼鳴響徹九霄。須臾間,蒼穹之上竟真凝聚出一隻浴火鳳凰,翎羽燃燒著焚天之火,俯衝而下直擊蕭烈頭頂!
“天凰誅邪!”
童淵傾儘畢生修為,槍芒與火鳳融為一體,化作滔天炎柱傾泄而下。
“哈哈哈!!!”
蕭烈狂笑著硬撼這滅世一擊,然而,在炎柱的衝擊下,他的身體卻如寒冰遇烈日般寸寸崩裂。火鳳烈焰吞沒其身軀,將蕭烈焚成焦黑骨架,散落的屍骸碎片竟還蠕動著試圖重組。
“成了……”童淵喘著粗氣,槍尖垂地,額角已滲冷汗。
然而,焦土之中忽響起一陣詭笑:“師兄,你勝了……但,你也敗了。”
那焦炭骨架陡然迸發萬千怨氣,如黑潮般逆流重生,蕭烈重新立起,周身邪氣竟比先前濃鬱一倍,雙眸化作猩紅漩渦,他仰天大笑道:“不死不滅之身,豈會懼一次焚滅?每死一次,我便更強一分!”
“什麼???!!!”
童淵心頭大駭,未及反應,蕭烈已化為一道幽影襲至。
“怨影千重!”
鎮疆魂刺出千重鬼影,每一擊皆裹挾著怨魂淒嚎,童淵勉力提槍抵擋,卻覺槍身如陷泥沼,鳳凰真氣竟被怨氣層層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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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烈嘴角勾起猙獰弧度笑道:“師兄,你的正道之火,燒不儘這世間的恨……而我,便是恨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