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有心了。”
林鳳驕踏足山門石階,目光掃過眾弟子,他忽抬手一揮,袖間九龍虛影霎時沒入虛空,山門石階竟自行浮起萬千符文,金光交錯間,整座山門仿佛被喚醒的巨獸,隱隱震顫。弟子們皆屏息凝神,敬畏如潮。
“長老們可在?”林鳳驕轉頭看向謝淩雲,聲音如清泉擊石。
此時,謝淩雲一臉煞白,還未從劉星河與掌門同行的震撼中反應過來,聽到林鳳驕問話,這才勉強回神,上前一步,拱手回答道:“回稟掌門,各位長老現在正在前廳接待前來觀禮的客人。”
林鳳驕摸了摸下巴,眉峰微挑:“哦?客人們已經到了嗎?”
“是的。”謝淩雲將頭埋得很低,垂至胸前,幾乎看不到他的臉了:“清虛門、無極宗等幾個門派的掌門與長老昨晚上便已經到達了,隻不過掌門昨天不在,所以由幾峰的峰主招待,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客人,預計今日上午也會到達。”
“哦,本尊昨日受故人所托,所以出門了,隻不過出了點意外,耽擱了點時間。”林鳳驕輕整衣袍,袖擺拂過虛空,蕩起一縷清氣,朝眾人擺了擺手道:“既然客人已至,為師也不浪費時間了,你們的好心為師心領了,現在我要去換衣服招待客人,你們先散了吧。”
“是!”
眾弟子齊聲鞠躬,劉星河亦隨之行禮,垂眸間,指尖微不可察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跳如鼓。
“哦,對了。”林鳳驕剛要踏雲離去,忽又轉身,目光如炬落在謝淩雲身上:“謝淩雲,你速傳令各峰弟子,即刻至主峰廣場集合,為師稍後有事宣布。”
謝淩雲頷首道:“謹遵法旨!”
話音未落,林鳳驕已甩袖踏雲而去,離開前,他餘光如刀,好越有深意地剜了劉星河一眼。那一眼中,似藏驚雷,又似蘊春風,劉星河心頭猛跳,掌心霎時沁出薄汗。
待掌門身影消失於雲海,山門前的弟子們瞬間沸騰如沸水,數百人如潮水般湧向劉星河,將他團團圍住,一臉激動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劉星河會和掌門一起回來,而且,兩人身上明顯有傷,能夠讓掌門都受傷,兩人肯定是經曆了他們難以想象的事情。
“劉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就是,就是,你怎麼會和掌門一起回來?”
“你們身上怎麼受傷了?什麼人居然能夠讓掌門受傷的?”
“對啊,莫不是你們遭遇了魔道巨擘?”
幾百個弟子嘰嘰喳喳地圍在劉星河身邊,喧嘩聲震得山間鬆針簌簌而落,劉星河被擠得身形搖晃,苦笑連連。謝淩雲雖未近前,卻悄然隱於人群邊緣,袖中手指絞緊,指甲幾乎掐入掌心,眸底陰霾如墨。
“劉師弟,你就告訴我們嘛。”餘臨淵擠至劉星河身前,一臉戲謔地拽住他的衣角,聲音故意拔高:“你在外頭鬨出這般驚天動地的大事,好歹與師兄弟們分享一二,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哎呀,其實也沒怎麼,我不過就是參與了六個金丹強者大戰,然後抽空降服了一個三百多年的屍王而已。”
此時,劉星河也已經從方才的震驚中恢複了過來,麵對一張張好奇的麵容,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嘚瑟了起來。
“什麼什麼?”
“怎麼回事?”
“六個金丹強者?”
劉星河的話一下子激起了眾人的好奇,哪怕是餘臨淵與謝淩雲也呆住了,周圍的弟子們瞬間鴉雀無聲,數百雙眼睛如星辰般亮晶晶地盯住劉星河。
隻見劉星河足尖輕點,躍上旁邊一座青石高台。衣袂翻飛間,他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諸位且靜,此事說來話長……”
接著,劉星河清了清嗓子,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述自己如何潛入血衣門的駐地大殺四方,逼得對方三位金丹期長老不講武德同時對他一個人出手的故事。
“昨日我像往常一樣去做宗門任務,卻碰到兩個血衣門的弟子在談論什麼陰謀,於是我潛入血衣門巢穴探查奸謀。”劉星河眉飛色舞,雙手比劃如揮劍斬敵:“我孤身夜探魔窟,正撞見三名金丹邪修欲以凡人煉魂!我怒不可遏,當即拔劍……”
劉星河話音激昂,描述自己如何以一敵三,劍光如電劈開夜幕,逼得三名金丹長老狼狽圍攻。台下新入門的小弟子們聽得熱血沸騰,攥緊拳頭,仿佛身臨其境;而老弟子們卻麵麵相覷,嘴角微抽——血衣門金丹長老何等人物,豈會輕易被一築基弟子逼至聯手?
劉星河越吹越離譜,說什麼自己以一敵三,即便是麵對三個金丹期長老卻依舊從容不迫,無奈對方太下作,既然喚醒了不死不滅的屍王,他雖然擊退了那三個血衣門的邪修,但自己不敵屍王,敗下陣來。
劉星河的話,大部分弟子自然不信,一個個一臉鄙夷地看著劉星河,不過,還是有一些剛入門的小師弟師妹聽得熱血沸騰,紛紛催促劉星河繼續說。
“奈何那三個老賊不講武德,竟喚醒了一具沉睡三百年的屍王!”劉星河忽壓低聲音,眉間擰出憂色,指尖在虛空劃出猙獰爪痕,“那屍王渾身裹著腐血,吼聲震裂山岩,我雖拚儘全力,終究寡不敵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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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催促下,劉星河故作可惜,說自己功虧一簣,未能阻止血衣門的陰謀,引來一大群師弟師妹崇拜的目光,幾位小師妹們攥住衣袖,眼眶泛紅,為劉星河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