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醫覺得很冤枉,“二爺接連幾晚都沒睡好,白日裡訓練明顯體力不支,精氣神都不怎麼好。我隻是想來看看他是不是又在熬夜……”
秦嬤嬤:“那也不用鬼鬼祟祟的吧!”
“我……我哪有鬼鬼祟祟?”
廖神醫百口莫辯。
他見主院書房的燈亮著,便以為是二爺睡不著。
作為大夫,他是不是得去規勸規勸?
誰知,剛到門口,便聽裡麵傳來笑聲。
能讓二爺開懷大笑的人,隻有二夫人。
廖神醫頓時有些生氣。
溫時寧不止是二夫人,同樣也是個大夫。
病人大晚上的不睡覺,她非但不勸,兩人還聊上了,成何體統!
他是準備不留情麵,將二人一塊兒批評的。
然後就不小心聽到了人家夫妻二人說情話。
他剛要逃走,他們就出來,不得已,他隻好躲起來,免得大家都尷尬。
結果,還是尷尬了。
其中心路曆程,叫廖神醫如何說得出口?
他索性哼一聲,拂袖而去。
秦嬤嬤莫名其妙。
他嚇到人,還有理了?
早膳時,沒見到廖神醫,溫時寧便問起:“我師父人呢?”
秦嬤嬤哼笑一聲:“生氣了唄。”
溫時寧細問,秦嬤嬤便將緣由一一道出。
“我不過是嚇到了,語氣重了點而已,他一個大男人反倒是計較上了,誰慣著他似的,愛吃不吃!”
溫時寧聽著有些好笑,也有些心虛,偷偷與傅問舟交換了個眼神。
想來是昨晚她陪二爺熬夜的事被抓包,廖老生氣了。
於是,用膳後,她自告奮勇地端了吃食去哄。
廖老本就是因為尷尬才假裝生氣。
結果一見溫時寧,倒有些真生氣了,彆過臉去不理人。
溫時寧擺好吃食,溫言細語道:“這些都是秦嬤嬤讓我送來的,她說昨晚她確實是被嚇到了,才會態度不好,您老就彆生氣了。你不是常說嗎,生氣如飲毒,自傷其身。”
廖神醫哼一聲:“我為什麼要生氣,反正一個個的又不聽我的,病人不聽醫囑,徒弟助紂為虐,其他人也都不拿我當回事兒,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一會兒就走!“
溫時寧自認躲不過,搓著小手手告饒道:“好師父,我真的知錯了……二爺接連幾晚上睡不好,明顯是有心事,我想著,與其逼迫他睡覺,還不如陪他說說話……”
廖神醫酸溜溜地打斷她道:“是,你是他的藥,他也是你的藥,你倆相互治愈,還要我做什麼。”
溫時寧:“……”
所以,廖老都聽到了?
溫時寧頓時羞了個大紅臉,“師父!”
廖神醫也覺得自己好像是無理取鬨過火了些,緩著語氣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二爺的身體還沒有到可以隨意揮霍的時候,你要束著他一些。”
溫時寧:“知道了。”
“可……沒有朝暮,哪來明天?”
可能是她太貪心,朝暮也要,明天也要,和二爺的每一個當下都想要。
廖神醫自知在說歪理這方麵,遠不是溫時寧對手,煩躁地揮揮手。
“行了,你去忙吧。”
見溫時寧出來,秦嬤嬤忙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