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張天命對他們說道:“我們也好久沒下觀星台了,我打算帶你們去宗門的藏書樓看看,有沒有更適合你們的功法。順便也去坊市轉轉,你們意下如何?”
眾人聞言皆是麵露喜色,畢竟他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出門了,每天就是修煉,睡覺他們早就想下去轉轉了,自然是全部舉雙手讚成。
寒冰眉頭微皺了一下說道:“按照宗門規矩,進入藏書樓是需要宗門積分兌換的,你們好像還沒做過什麼任務,還沒有積分吧?”
丁浩然聞言眼珠一轉說道:“寒冰,你說這話,就太不夠意思了!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肯定是有積分的,用你的積分兌換不就可以了?”
寒冰聞言麵露尷尬之色說道:“你誤會了,我確實是有積分的,但是之前都被我用的差不多了,所以才會出言提醒一下的。”
張天命想了一下說道:“淩宗主不是說過,宗門的資源我都可以使用嗎?先去看看再說。”
眾人聞言皆是點頭讚成,隨即五個人就向藏書樓方向走去。
藏書樓的朱漆大門前,銅環上的獸首在晨光裡泛著冷光。丁浩然剛要上前扣門,就被兩道身影攔住了。
為首的內門弟子叫周明,玄色長袍上繡著銀線雲紋,胸口繡著一個“內”字,腰間掛著枚玉牌,一看便知是有些資曆的內門弟子。他斜睨著丁浩然,嘴角噙著抹不懷好意的笑:“這不是踩了狗屎的丁浩然嗎?聽說前些日子在坊市贏了不少靈石,正好哥哥我最近缺些修煉資源,不如‘借’點來花花?”
他身後的跟班立刻附和:“就是,你們剛進入宗門,總該孝敬孝敬我們這些前輩吧?”
丁浩然眉頭微蹙,土黃色的靈力在掌心悄然流轉。他確實在坊市與人切磋贏了些靈石,本想用來給趙磊買塊上好的星辰鐵,沒成想竟被人盯上了。“靈石是我憑本事贏的,沒有白借的道理。”他聲音平靜,盾卻已在袖中蓄勢待發。
範通早按捺不住,烙鐵“噌”地亮起來,火紅的靈力燒得空氣發燙:“什麼借?我看是搶吧!內門弟子的臉都被你們丟儘了!”
周明臉色一沉,靈力驟然爆發,玄色長袍被氣勁鼓得獵獵作響:“外門的野狗也敢吠?丁浩然,彆給臉不要臉!你剛從外門爬上來,真當內門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他指尖指向張天命四人,“還有你們幾個,外門弟子也敢來藏書樓?這裡的秘籍,是你們能碰的嗎?”
林妙妙悄悄往張天命身後退了半步,指尖纏著的水絲卻沒閒著,順著石階的紋路悄悄蔓延——她在給同伴們留後路,若真動起手,水流能滑得這些人站不穩腳跟。趙磊則摸了摸腰間的劍,金係靈力讓劍鞘微微震顫,他瞥了眼周明的腳踝,盤算著若是動手,一劍就能挑落對方的玉牌。
張天命按住範通的肩膀,星力如薄紗般漫開,看似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藏書樓是宗門公物,外門弟子憑貢獻點亦可進入。至於靈石,丁浩然願不願意借,是他的自由。”
周明被星力掃過,竟莫名覺得心悸。他強作鎮定地冷笑:“一個外門弟子也敢插嘴?我看你們是不知道內門的規矩!今天這靈石,丁浩然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說著便要伸手去抓丁浩然的衣襟。
就在他指尖離丁浩然還有半寸時,丁浩然的土盾突然從袖中彈出,“當”的一聲撞開他的手。盾麵隆起的土紋恰好對著周明的手腕,再往前半分就能扣住他的脈門。“彆逼我動手。”丁浩然的聲音冷了下來,土黃色的眸子裡翻湧著怒意。
周明被震得後退半步,又驚又怒:“好啊,剛進外門就敢對前輩動手!今日我便替你師父好好教訓你!”他拔劍便刺,劍氣帶著淩厲的風,直取丁浩然心口。
範通的火球先一步炸過去,卻被周明的劍氣劈成兩半。“你的對手是我!”範通踏前一步,烙鐵上的火焰織成麵火網,把周明的劍勢攔在半空。趙磊趁機繞到周明身後,劍如閃電般刺向他的腰側——不是傷人,是要挑落他腰間的儲物袋。
周明的跟班剛要上前幫忙,林妙妙的水流突然從石階下竄出,像條水蛇纏上他的腳踝。他腳下一滑,踉蹌著撞在門柱上,剛想運功掙脫,就見寒冰的藤蔓從牆縫裡鑽出來,瞬間纏上他的手腕,青綠色的藤條越收越緊,讓他半點靈力都使不出。
周明被範通的火網逼得手忙腳亂,又被趙磊的劍擾得首尾難顧,氣得怒吼:“一群外門廢物,竟敢圍攻內門弟子!”他拚力爆發靈力,劍氣暴漲三尺,眼看就要破開火網。
“結陣!”張天命的星力突然化作光繩,將五人靈力連在一起。範通的火焰借寒冰的藤蔓之勢,瞬間燒成火龍;丁浩然的土盾托著趙磊的劍,讓劍尖憑空拔高半尺,正好避開周明的劍氣;林妙妙的水流順著光繩淌到範通掌心,讓火焰突然爆出片水霧,迷了周明的眼。
話音未落,五人腳下的星紋突然炸開淡金色的光,與藏書樓門前的青石地脈共振,發出細微的嗡鳴。寒冰手按冰魄劍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青芒乍現時帶起一陣草木腥氣,劍勢引動的藤蔓不再是零散的纏縛,而是順著光繩的軌跡織成密網,將周明的劍氣牢牢圈在中央。那些青藤每一寸都纏著範通烈炎劍的火靈力,葉片邊緣泛著淡淡的金紅,看似柔韌如綢,實則藏著灼人的鋒芒——他想起張天命說的“木借火勢而不衰”,刻意讓藤蔓留著三分生息,既承火溫,又不被焚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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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一下你們五行劍陣的威力”張天命的聲音穿透劍風。丁浩然的流影劍帶起土黃色光暈,劍身橫移如盾,劍脊突然裂開五道細縫,趙磊的玄鐵劍如五條蓄勢的金蛇,順著縫隙竄出,劍尖精準刺向周明劍氣最薄弱的節點。周明的劍招本是渾然一體的“驚濤”,被這五記刁鑽的穿刺攪得浪濤崩碎,劍氣瞬間潰散了三成。他驚怒交加,手腕翻轉想回劈,卻見丁浩然的流影劍已借著反震之力沉身,土黃色的靈力在他腳下漫開,像生了根的岩柱,任劍氣如何衝撞都紋絲不動。
範通的烈炎劍借藤蔓之勢瘋長,火光卻收斂了往日的狂躁。他緊抿著唇,刻意將火勢壓成半寸薄刃,貼著藤網遊走,每到一處節點便爆出朵指甲蓋大的小火苗——那是給趙磊的信號,標記著周明下一刻的落腳處。剛才演練時總控製不好火候,此刻盯著藤蔓上的火痕,忽然懂了張天命說的“火要懂讓”,原來烈火燒得太急,反而會斷了木勢的接應。
林妙妙的清霜劍泛著淡藍水光,劍勢引動的水流比演練時更見巧妙。她垂眸盯著水紋的起伏,見周明的劍氣要轉向趙磊左側,立刻引著水絲順著流影劍的紋路爬升,在劍身凝成層薄薄的水膜。當周明的劍劈在流影劍上時,水膜突然炸開,化作漫天水霧,既擋住了周明的視線,又沒讓水珠濺到趙磊的玄鐵劍上——她指尖微顫,心裡鬆了口氣,上次就是沒算準金係靈力畏濕,害得趙磊的劍鏽了道痕,這次總算記牢了。
五個人按照之前的站位,同時把自己的靈力灌注於劍身。光網驟然縮成五芒星,將周明困在中央。寒冰的冰魄劍帶起青藤,從五個方向同時收緊,藤間的烈炎劍火刃、玄鐵劍金芒、流影劍土勢、清霜劍水流齊齊發力,卻又各留半分餘地:火刃離周明衣襟半寸便停,金劍在他喉前三寸頓住,流影劍隻封住退路不施壓,水流纏著他的手腕卻不勒緊。五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默契——這不是退讓,是收放自如的底氣。
周明僵在原地,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浸濕了衣領。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隻要對方再進半分,自己便會身首異處,可這五人偏偏停住了,那股收放自如的力道,比直接下殺手更讓他心驚。他望著寒冰眼中的平靜,範通嘴角的笑意,林妙妙指尖未散的水紋,突然明白——這哪裡是外門弟子的水準?便是內門長老親傳的弟子,也未必能將五行靈力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像五根擰成一股的繩,找不到絲毫破綻。
“你……你們敢傷內門弟子?”周明色厲內荏地嘶吼,手腕被水流纏得發麻,聲音卻抖得像秋風裡的枯葉。
張天命緩步走到他麵前,星力光繩在指尖輕輕晃動,像條溫順的銀蛇:“我們不傷你,隻是想讓你看看,外門弟子的‘野路子’,未必不如內門的規矩。”他指尖輕點,光網突然散開,五人靈力瞬間收回,冰魄劍歸鞘帶起青芒,烈炎劍斂火隻剩餘溫,流影劍垂落映著土紋,玄鐵劍回握凝著金輝,清霜劍收勢沾著水珠,仿佛剛才那股碾壓性的威勢從未出現過。
範通收了烈炎劍,故意用袖口擦了擦周明被火燎焦的頭發,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怎麼樣?內門的前輩,還需要借靈石嗎?我這兒的火,不僅能燒柴,還能幫你‘燙燙’記性。”
周明看著自己被震得發麻的虎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恐懼和絕望。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五人手中流轉著靈力的劍,仿佛能透過劍身看到那股強大的力量在其中湧動。
烈炎劍之火借冰魄劍之木勢而不焚,流影劍之土承玄鐵劍之金鋒而不崩,清霜劍之水纏烈炎劍之火暖而不熄,冰魄劍之木依流影劍之土厚而不折,最後這五種力量全被星力串成一體,形成了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這一切讓周明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他的喉嚨滾動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終於,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氣和尊嚴,轉身就走,甚至連被藤蔓纏住的跟班都顧不上了。他的背影顯得無比狼狽,仿佛一隻被打敗的喪家之犬,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那跟班見狀,嚇得臉色慘白,他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藤蔓的束縛。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求饒:“各位師兄饒命啊!是周師兄逼我來的……我就是個跑腿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然而,那五人並沒有理會他的求饒,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明掉落的玉牌上。寒冰鬆開冰魄劍引動的藤蔓,青藤像是有生命一般,立刻縮回了土裡,隻留下幾片嫩綠的葉子在風中搖晃,仿佛在嘲笑那跟班的可憐。
趙磊用玄鐵劍鞘挑了挑周明掉落的玉牌,玉牌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訴說著它主人的恥辱和失敗。金係靈力讓玉牌上的內門標記閃了閃:“回去告訴你們內門弟子,觀星台的人,不是誰都能惹的。下次再來,可就不是拆劍那麼簡單了。”
跟班連滾帶爬地撿起玉牌跑了,藏書樓前隻剩下五人相視而笑。範通掂著烈炎劍原地轉了個圈,火紅色的靈力在他掌心跳著:“痛快!這陣比單練時強了十倍都不止!剛才我那記‘星火標’,是不是比演練時準多了?”
丁浩然摸著流影劍劍身的水跡,土黃色的眸子裡閃著光,難得多說了兩句:“剛才水流炸開的時機正好,下次可以試試讓水膜更厚些,能擋下更強的劍氣。我的土盾反震還能再快半息,給趙磊的劍多留些出鋒的餘地。”
林妙妙握著清霜劍蹲在地上,用劍尖蘸著水漬畫陣圖,水跡乾了又濕:“寒冰哥的冰魄劍引藤可以再快半息,剛才周明想後退時,藤網慢了一瞬。還有範通哥,你的火苗下次可以再小些,免得燎著藤蔓——”
“知道啦知道啦!”範通笑著打斷她,伸手想去揉她的頭發,卻被林妙妙用水流輕輕拍開,引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張天命望著晨光中的五人,裂天劍的星芒在他眼底流轉成溫柔的河。他要的從不是一場勝利,而是讓這五人在實戰中看清彼此的優勢——寒冰冰魄劍的穩、範通烈炎劍的烈、丁浩然流影劍的沉、趙磊玄鐵劍的銳、林妙妙清霜劍的巧,隻有在並肩作戰時,這些特質才能化作無堅不摧的力量,像此刻藏書樓前的晨光,分散時是細碎的光斑,彙聚時便成了照亮前路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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