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戲弄老夫_劍蕩諸天萬界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71章 戲弄老夫(1 / 1)

朱漆大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像老物件發出悠長的歎息。門內立著位灰袍老者,手裡把玩著串星月菩提,顆顆珠子被摩挲得油光鋥亮,泛著溫潤的包漿。他是藏書樓的執事劉老頭,剛到藏書樓三天,眼皮子比樓裡的銅鎖還沉,尋常弟子見了都要斂聲屏氣,恭恭敬敬喊一聲“劉執事”。

劉老頭的目光像篩子似的掃過五人,最後在張天命身上打了個轉,眉頭擰成個疙瘩,比菩提子上的紋路還密:“外門弟子?”他嗤笑一聲,手裡的菩提子串“啪嗒”撞在掌心,“藏書樓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的。要進可以,每人五個積分,否則……”他故意頓了頓,用鞋尖碾了碾門檻縫裡的青苔,“都得從這兒給我滾回去。”

寒冰見狀,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道:“劉執事,這幾位師弟師妹都是初來乍到,對宗門的規矩不太了解,還請您高抬貴手,通融通融。”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令牌往前又遞了遞,那上麵的靈光在他的手中微微顫抖著,仿佛也在為他求情。

然而,劉老頭卻不為所動,他依舊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手中的菩提子串有節奏地敲擊著令牌,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仿佛是在敲打寒冰的心臟。

“宗門規矩就是規矩,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劉老頭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如果都像你這樣隨意代繳積分,那宗門的秩序豈不是亂套了?”

他的目光如鷹隼一般,緊緊地盯著寒冰,似乎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他內心的想法。

寒冰被劉老頭的氣勢所懾,不禁有些退縮,但他還是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劉執事,我知道這樣做違反了宗門的規定,但是這幾位師弟師妹確實是有困難,我也是出於好心……”

“好心?”劉老頭突然打斷了寒冰的話,冷笑一聲,“你這是在縱容他們犯錯!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好心,那宗門還要規矩乾什麼?”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寒冰,讓寒冰頓時語塞。

他突然提高了嗓門,聲音在門廊裡撞出回聲:“之前我管宗門物資的時候,你們這些毛頭小子還在穿開襠褲!那時候彆說五個積分,就是五十個,也得看我老人家的臉色!”話裡的酸氣混著菩提子的檀香味漫開來,像打翻了陳年的醋壇。

寒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地拽了一下張天命的衣袖,他的指尖仿佛帶著冰係靈力所特有的微微涼意。他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會驚飛那在門簷下啄食的麻雀一般,輕聲說道:“這劉執事……可不是什麼善茬啊。”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劉老頭腰間那串過分油亮的菩提子,那珠子圓潤得如同被油浸泡過一般,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澤。寒冰的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冰魄劍的鞘,那鞘上的木紋已經被他摩挲得光滑無比,顯然是經常這樣做的結果。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去年冬天的時候,外門弟子們的寒衣遲遲沒有發放下來。那北風刮得跟刀子似的,好多人都被凍得手指都握不住劍,更彆提練功了。後來經過一番追查,才發現原來是他在物資司裡把上等的棉絮偷偷換成了蘆花,而省下的那些靈石,自然就全部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寒冰的聲音略微有些低沉,似乎對這件事情還耿耿於懷,“不僅如此,他還常常克扣新進弟子們的靈石和其他修煉資源。不過,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最終還是東窗事發了。”

說到這裡,寒冰的喉結微微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麼讓他頗為感慨的事情。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那時候,有個新來的小師弟,因為沒有厚衣服穿,被凍得發起了高燒,差點就燒壞了靈根。”

張天命的星力在指尖微微流轉,像細碎的銀沙,映著劉老頭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眼底的星芒漸漸沉了下去。

“執法堂的魏長老親自審的案,”寒冰的聲音更輕了,帶著點後怕,“當時魏長老氣得把戒尺都打斷了,木茬子飛了一地,說要按門規把他逐出去,永不錄用。還是掌管丹堂的柳長老念著舊情,說他早年替宗門采過幾味稀世藥材,立過功,才求下情來——麵壁思過一個月,貶到這藏書樓守著,永不許碰物資差事。”

這話剛落,劉老頭恰好又在嘶吼,聲音粗得像砂紙磨木頭:“要不是魏滄瀾那老東西多管閒事,我能來這鬼地方?”唾沫星子濺在青石地上,混著他方才碾碎的青苔,暈開一個個肮臟的小水點,看著格外刺眼。

劉老頭的目光像浸了膠的螞蟥,死死黏在張天命和林妙妙他們身上,怎麼也扯不掉。手裡的菩提子轉得飛快,線繩勒得指節發白,幾乎要轉出殘影,珠子碰撞的“嗒嗒”聲裡全是咬牙切齒的火氣:“魏滄瀾?他算個什麼東西!當年要不是他多事,我現在還在物資司坐著,喝的是靈茶,穿的是錦袍,用得著在這破樓裡喝西北風?”

他突然往前湊了半步,灰袍下擺掃過積著薄塵的石階,帶起一陣嗆人的土味。枯瘦的手指猛地伸出三根,指節因為常年撚珠子而泛著不正常的紅,像浸過血:“你們不是想進樓嗎?可以。”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人三百中品靈石,少一個子兒,就彆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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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連最沉得住氣的丁浩然都皺緊了眉,土黃色的靈力在袖中輕輕翻湧。三百百中品,相當於外門弟子三年的修煉資源,這哪裡是要靈石,分明是搶劫呀。

範通的性子最急,第一個忍不住了,隻見他眉頭緊皺,兩眼冒火的盯著劉執事說道:“你這老東西是瘋了!明擺著找茬是不是?真當我們新進外門弟子好欺負?”他往前踏了半步,腳下的青石板被火靈力烤得微微發燙。

“找茬?”劉老頭冷笑一聲,突然抓起腳邊的掃帚,竹製的掃帚柄帶著毛刺,“啪”地戳向範通的鼻尖,“我告訴你們,今天要麼乖乖滾蛋,要麼就拿出靈石來——不然我現在就去執法堂告你們衝撞藏書樓執事,讓魏滄瀾那老東西來評評理!看看是你們這些外門崽子有理,還是我這入宗三十年的老人有理!”

他算準了這些新進弟子怕執法堂,更怕魏滄瀾那等鐵麵無私的角色。反正自己早已是破罐子破摔,能把這股憋了十年的怨氣撒在這些“走了運”的外門弟子身上,哪怕被魏滄瀾再罰麵壁一月,也算出了口惡氣。他盯著張天命平靜的臉,心裡竟盼著對方動手——隻要動了手,他就有理由把事情鬨大。

林妙妙氣得指尖的水絲都在發抖,透明的水絲悄無聲息纏上掃帚柄,卻被劉老頭猛地甩開,掃帚上的灰塵濺了她一臉。“小丫頭片子還敢動手?”劉老頭的聲音更厲了,“你可知道對執事動手的後果嗎?我看你們是真不想在宗門待了!”

張天命的目光冷得像觀星台臘月的寒夜,星力在指尖凝成細不可見的光絲,帶著碎冰般的鋒芒。正欲發作時,眼角餘光瞥見劉老頭盯著範通的眼神——那裡麵沒有半分憤怒,隻有一種近乎餓狼見了肉的貪婪期待,仿佛正等著他們揮拳動手,好順理成章抓住把柄撒潑打滾,把事情鬨到執法堂去。

他忽然改了主意,嘴角勾起抹極淡的弧度,像冰封的湖麵乍然裂開一絲微光,轉瞬即逝。

“不就三百中品靈石嗎?”張天命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種奇異的穿透力,像投入沸水中的冰珠,瞬間壓過了範通的怒喝,“可以。”

劉老頭一愣,抓著掃帚的手猛地鬆了半分,竹柄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紅痕。他本以為對方會暴怒反駁,會跳起來指著他鼻子罵“老東西敲詐”,沒料到竟是這般雲淡風輕的反應,心裡那點算盤突然落了空,像卯足了勁一拳打在蓬鬆的棉花上,渾身力氣都泄了。

張天命抬手拂過腰間的納戒,那枚毫不起眼的黑玉戒指突然亮起溫潤的微光。他並未完全打開戒麵,隻留了道指寬的縫隙,卻已有數不清的靈石從縫隙裡溢出來——不是尋常中品靈石那種暗沉的黃,而是泛著瑩白光澤的上品靈石,堆在青石板上像座小小的銀山,陽光一照,晃得人睜不開眼。靈石堆裡還混著各色靈材:千年雪蓮的花瓣上凝著細碎的冰珠,仿佛剛從極寒之地采來;火靈晶的棱角閃著流動的紅光,像困著團小小的火焰;甚至還有塊人頭大的星辰鐵,在晨光裡泛著冷冽的金屬色,質地精純得能映出人影。

這哪裡是“海量”,簡直是把半個宗門寶庫亮在了眼前。

劉老頭的掃帚“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竹枝散了一地。他的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死死盯著那道縫隙裡流轉的流光,瞳孔都在微微顫抖。他管了十年物資司,見過的靈石加起來都沒眼前這麼多,尤其是那塊星辰鐵,光是看質地就知道能讓煉器堂的長老們搶破頭——他這輩子克扣的所有資源,在這枚納戒麵前,連塵埃都算不上。

“你……你這……”劉老頭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像被狂風卷過的殘燭,枯瘦的手指下意識往前伸,指尖的菩提子串“啪嗒”掉在地上,紅的、棕的珠子滾得滿地都是,有的撞在石階上彈起老高,他卻渾然不覺。眼底的怨毒早已被狂喜衝刷得一乾二淨,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淌,滴在灰袍上洇出深色的痕跡,連自己原本是來撒氣的都忘了。

範通看得目瞪口呆,他悄悄拽了拽丁浩然的袖子,聲音發飄:“老大啥時候藏了這麼多寶貝?上次我借塊火玉都跟我念叨半天……”

丁浩然也是一臉詫異,眉頭卻很快舒展開來——張天命哪是要給靈石,分明是在釣這貪心的老東西,用他最看重的寶貝,打他最狠的臉。他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小聲說道:“我估計老大是這段時間沒出觀星台,現在又看這老家夥不順眼,所以要調戲他一下了,你就安心看熱鬨吧!”

張天命緩緩合上納戒,那道微光瞬間消失,仿佛剛才那座銀山隻是晨光裡的幻覺。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劉老頭,劉老頭則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失魂落魄地呆立當場。

張天命的星力如同一股刺骨的寒風,裹挾著絲絲寒意,直直地鑽進劉老頭的耳中,冷冷地問道:“這些,夠不夠買我們五人進樓的資格?”

劉老頭像是被這句話驚醒,猛地回過神來。他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嗬嗬”的聲音,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喉嚨,讓他難以順暢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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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天命那張平靜無波的臉,腦海中突然閃過自己剛才說的“三百中品靈石”這句話。與那堆上品靈石相比,自己的勒索簡直就像是一個乞丐對著金元寶討飯,寒酸得令人發笑。

劉老頭的喉結開始瘋狂地上下滾動,仿佛裡麵藏了一隻活物,正急於掙脫束縛。他的嗓子眼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燎得他的舌尖都有些發麻。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張天命合攏的納戒上,那枚原本毫不起眼的黑玉納戒,突然就變得發燙了,燙得他眼睛發疼,連帶著太陽穴都突突直跳。

“你……你耍我?”劉執事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高亢,仿佛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發出了一種極其刺耳的尖叫,就像一隻被踩住尾巴的老貓,那聲音尖銳得足以刺破人的耳膜。

就在剛才,他的目光還緊緊地黏在納戒上,充滿了貪婪和渴望,然而此刻,這些貪婪瞬間凝結成了淬了毒的怨毒,如同一兩把鋒利的小刀子,直直地刺向張天命的臉龐,仿佛要將他的臉皮生生地剜下來一般。

“一個外門崽子,竟然也敢如此戲弄老夫!”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無儘的憤怒和鄙夷。

話音未落,劉執事猛地向前撲去,速度之快猶如閃電。他那枯瘦如柴的手指如同鷹爪一般,凶狠地抓向張天命的手腕。這一抓,他顯然用足了全力,灰黑色的靈力在他的指尖急速凝聚,形成了一團霧狀的能量,其中還隱隱散發出一股陳腐的腥氣。

這股腥氣,正是他在物資司時偷偷修煉的一種陰損功夫所特有的氣息。這種功夫專門用來趁人不備時捏碎修士的靈脈,手段極其殘忍。當年,不知有多少想要討個說法的弟子都在這陰毒的手法下吃了大虧,甚至有人因此斷送了修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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