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快十點的時候,林顰兒接到了曆老夫人的視頻通話。出國後她就隻收到過幾次曆老夫人的電話,視頻通話還是第一次。
一接通就先看到曆老夫人的笑顏,盯著林顰兒看了許久才說:“顰兒看來能吃慣那邊的飯,倒是沒餓瘦。”
林顰兒先是打招呼,聽了曆老夫人的話臉紅了一下。
“聽說水溶去找你了?這孩子終於開竅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也不容易,夾在兩個哥哥之間當磨心。”說到這兒,聲音哽咽了一下,趕緊抓起旁邊的茶杯喝一口用來掩飾情緒。
林顰兒很快就感知到了,馬上寬慰她道:“祖母放心,他在我這裡很好。今晚我們還和朋友們辦了一場音樂沙龍,就像我們之前的藝術交流那樣,隻是規模和人數更大一些。水溶玩的很開心,心情也不錯。”
曆老夫人立刻感興趣道:“什麼藝術沙龍?給我講講,如今你的音樂造詣是越來越深了,還交了許多朋友。祖母真替你開心,當初要送你出去,還擔心你不適應呢……”說到這裡眼淚終於決堤,忍不住拿出手帕擦拭。
林顰兒很想抱抱鏡頭裡的老人,她的麵容好像蒼老了一些,臉上帶著一絲愁容,今天她的狀態很不對。
剛想著怎麼安慰她,身後響起了水溶的聲音,他剛沐浴過後,手裡拿著浴巾,還沒來得及擦乾頭發上的水分。
“奶奶是想我想哭了嗎?你若實在得了相思病,不如安排航線來找我們。”
水溶的話逗得曆老夫人破涕為笑,轉而真的對著曆水溶撒起嬌來。
曆水溶伸手接過林顰兒手裡的手機,林顰兒換過他手裡的浴巾,幫他擦著頭發。倆人的舉動自然而默契,看得曆老夫人又開心,又暗愧。
開心的是他們的關係幸好未被這些事影響,到底還是感情穩定。愧的是,當初沒有保護好林顰兒,如今又沒有保護好曆水溶。說到底她雖然是曆家的女主人,管理著整個人家族的命脈產業,但到底還是狠不下心,護不住想保護的人。當初沒有保護好兒子,兒媳。如今也沒保護好孫子,未來孫媳。
曆老夫人先是問了問他的身體恢複的怎樣,又問了問起居飲食。過後言歸正傳,曆水溶認真地問道:“看您的狀態,這次試飛有阻礙?”
原來曆老夫人近一個月在津沽,主要是為了新型無人飛機的芯片研製和試飛,每天都在參與開會決策,和各種新問題的解決當中,曆老夫人雖然不是技術研發專家,但她需要參加專家們的各種會議,參與決策。
“不進則退,可以說是失敗了。跟我們預期的差距很大,確切的說是沒有任何突破。”曆老夫人歎氣道。
“那就給自己放個假吧!您不是一直想休假嗎?不如來找我們?”曆水溶建議道。
林顰兒一開始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阻礙呀!失敗呀!不過後來這句她聽懂了,也連忙邀請曆老夫人。
“祖母來找我們玩嗎?剛好是假期,您來了可以跟我們一起辦音樂沙龍。”
曆老夫人隨後婉拒了他們的邀請,因為這次試飛失敗,很快新的研究成果就會馬上開展起來。並且她還要趕回京城處理一些拍賣行的事情。
她沒有說的是,曆涵瀾馬上要坐上那個位置了。隻差一步,還需要她回去幫幫他。但她沒有對曆水溶透露這些信息,目前他還在養傷,並且好不容易他才脫離了京城的複雜環境。就讓兩個孩子好好休整一下,喘口氣。
曆水溶身體好轉之後,就經常出入超市和家裡的廚房。他嫌棄這邊沒有抽油煙機,怕林顰兒聞油煙味,於是主動承擔起廚師的身份,並且都會在她回來之前做好飯,並通風保證室內沒有太多做飯的味道。
ara學習了西班牙語和法語。
她們會精心設計統一的主題演出服,也會設計演出風格。比如這天是可愛俏皮風的,她們就會演唱《ace》—被她們稱為小鴨子之歌,副歌的時候客人們也會隨著她們:“呱呱呱”的聲音敲擊桌子打拍子。
西班牙語的《cachito》:“cachito、cachito、cachito、io…..”兩個女孩子俏皮可愛的引著大家跟著她們晃動身體,整個晚餐時光都是愉悅的,像春日裡的下午茶一樣讓人放鬆。
最後再唱一首《檸檬樹》結束這天的演出,從那次的音樂沙龍過後,她們樂隊整個的狀態不像是來演出的,倒像是小孩子們排練了調皮的樂曲,迫不及待的給大人們表演,並期待著她們的誇獎和鼓勵。
也會有那麼一天,她們樂隊整體的穿衣風格都是偏成熟的感覺,穿得像要參加大人舞會的紳士和淑女,唱的是法語的《香榭麗舍》,安靜地坐在高腳椅上吟唱,表情是假裝的成熟。
林顰兒在那天,還會唱一首中文歌改編的《藍旗袍》,重新填了英文詞以方便台下的客人聽得懂她在唱什麼。
agic》收尾,她和aara為這首歌編排了一點隨著音樂輕輕晃動的肢體動作,一邊輕轉身體,一邊擺動她們帶著長手套的胳膊,在空中劃出跟音樂節奏一樣金色的光暈。
副歌唱完soo的時候,吹著薩克斯的艾倫緩緩走到舞台最前麵,帥氣地炫技。
una在角落裡應酬客人,偶爾望著舞台上朝氣蓬勃,意氣風發的新樂隊。在她們的精彩演繹的瞬間鼓掌,她鼓掌必定引領更多一波掌聲,客人偶爾會抬頭跟她談論菜品的好壞,也會順便誇獎舞台上的年輕樂隊,並誇她撿到寶了。
這時候una都會驕傲地說:“她們是明日之星,這裡隻是她們成名之前的舞台,很期待她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