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顰兒當然不知道una說了這些,她還沒等來una說的未來,卻先遇到了困難。
先是在暑假臨近結尾的這天收到了香菱早產的消息,她趕去醫院看望香菱並一直守在手術室外麵。
說是孩子才七個月,突然的早產。林顰兒到的時候,香菱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幾個小時後,兩個孩子出生,還好母子平安,隻是孩子太小被送進了監護室。
林顰兒看著還昏迷中的香菱被推進病房,知道她沒事後又跑回家為香菱煲湯。
林顰兒此刻已經主動帶入成香菱的娘家人了,她自主承擔了照顧她坐月子的想法,當然這些都是她百度來的,並且她剛才問紫鵑要了適合坐月子喝的湯配方,等她心心念念帶著煲好的湯趕到醫院時,卻遇到了趕來的曆浩澤和曆老夫人。
林顰兒趕到病房時,病房外麵已經有保鏢把守著,還好薛文起開門才放林顰兒進去。
進到病房看到曆浩澤和曆老夫人,林顰兒顧不上理清頭緒,連忙問好:“祖母,二哥!”
林顰兒並不知道曆浩澤和曆水溶之間的恩怨,她對曆浩澤的印象還停留在,曆水溶二哥這件事上。
“你怎麼在這?”曆浩澤眼睛猩紅著,他今天的眼神使林顰兒想到了之前過生日那天,那天他的眼神就是這樣,帶著一點冷血的算計。
“香菱是我的朋友,我隻是來送湯的。”林顰兒舉了舉手裡的保溫罐。
曆浩澤又看向薛文起:“你安排的保姆呢?”
薛文起忙低頭接話道:“曆總,醫生說術後八小時後才可以進食。保姆被安排三個小時後趕到。”
曆浩澤又板起臉對林顰兒說:“你聽到了吧?還不拿上你的湯走?”
曆老夫人立刻嗬斥他道:“浩兒,你凶什麼凶嘛?已經是做爸爸的人了,還這麼浮躁。還是說到目前為止都沒適應父親這個角色?”
說完他又把林顰兒叫到沙發自己身邊坐下,還不忘教訓他道:“人家顰兒也是一片好心,況且人家想得多周到,你不說感謝人家,還凶人?”
訓完曆浩澤又對林顰兒說:“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他說話你彆往心裡去。”
林顰兒點點頭,她沒打算跟曆浩澤計較,可能就像曆老夫人說的那樣,他初當人父比較不適應吧。話說回來,上次香菱說起曆先生的時候林顰兒是疑心過,可能跟曆家有關。但那種想法隻產生了一瞬就消失了,後來又因為香菱不便透露,林顰兒也就沒繼續往這方麵想。但萬萬沒想到曆水溶的二哥竟是香菱孩子的父親,那他為什麼不娶香菱而是讓她代孕呢?
不一會,醫院那邊的人來通知可以去看保溫箱裡的孩子了。林顰兒自然也跟著去了,雖然曆浩澤很嫌棄她,並不想帶她去。但為了哄奶奶高興,也隻好暫時忽略她了。
剛出生的孩子,確實不怎麼好看。何況他們還是早產兒,身上紅紅的,皮膚皺皺巴巴的,小臉像猴子一樣……
不過林顰兒可不敢表現出一點來,不然估計曆浩澤會用眼神殺死自己。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後,又錄像。她猜香菱醒了肯定會問孩子什麼樣,到時可以拿出來給她看。
再回去的時候曆浩澤就不讓林顰兒進病房,並對她下了逐客令。林顰兒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跟曆老夫人告辭後趕了回去。
一回到公寓,林顰兒就迫不及待地跟曆水溶講今天的事。
“你說你遇到我二哥了?還有祖母?”
“嗯,還有你要當叔叔了。”林顰兒迫不及待地翻出手機裡的照片給他看。
曆水溶有點心不在焉,她說什麼都沒聽進去。他這時開始後怕,後怕今天林顰兒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見了他二哥,並且他那喜怒無常的二哥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我二哥沒說什麼?”
林顰兒皺眉嘟囔道:“他很凶,好像不喜歡我去看香菱。不過祖母說他了,說他可能是初當人父不適應。”
曆水溶把林顰兒身體扳向自己,認真地對她說:“顰兒,你答應我最近不要去看香菱。並且這幾天你出門要麼帶上我,要麼帶上尹月。不可以單獨出門。”
“為什麼?香菱也是我的朋友啊!而且我不懂你在擔心什麼?”林顰兒覺得她已經自立慣了,並且她出入的地方治安都不錯,挺安全的。
“我二哥是個危險人物,他喜怒無常。並且這個孩子可能是他的籌碼,他會不顧一切保護他的籌碼,並把一切除他以外的人視作對那籌碼不利的人。”曆水溶目前隻能說這麼多。
“籌碼?那是孩子?父母保護孩子很正常,但是把孩子當籌碼我不理解。”林顰兒仔細看著曆水溶的眼睛,想從他眼睛裡找到答案。
曆水溶看著他清澈的眼眸,還是說不出那些殘忍的話,隻好儘量給她解釋。
“我這次受傷可能就是我的親人做的,並且我們這樣的家庭很複雜,為了我祖母手裡將來會分配的股份,為了某些權利,他們看似是我的親人,但也隨時會成為我的仇人。”
林顰兒的共情能力特彆強,她一瞬間從曆水溶的話裡聽出了所有意思。聽懂了他說的話,也聽懂了他想隱藏,那沒說出口的話。
“所以,你為了來見我,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被自己的親人傷害,一定很難過吧?”
曆水溶把下巴靠在林顰兒的肩膀上,他像是把這些天隱藏的傷疤,終於在林顰兒的麵前血淋淋地撕開,那種痛快,很難形容。
“終於,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了。”林顰兒喃喃自語道。
曆水溶眼神微怔愣了一下,隨後轉為正常。
他也希望他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但是他還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這個秘密一旦說出來,他的所有計劃都會落空,他也會在一瞬間失去林顰兒,就算沒有失去她,也會失去那個快樂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