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冉靜沒想到這次的於況像著了魔一般扭開房門。
“言冉靜,你到底有沒有顧及我的感受?我們現在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紡織廠的人對我有意見的人不少,而我在這個位置上停留了這麼多年,我想往上調動。”
“你作為我的妻子,更應該主動幫我擺脫困境。”
“就算你的工作沒了讓你心情不好,但你為什麼在要在外人麵前自損形象?難道以後你想我們一直窩在紡織廠裡嗎?這樣的未來是你想要的嗎?”
看著站在前麵的於況,才三十多歲的年紀,雖然兩鬢的白發讓他有了歲月的痕跡,但這麼多年來,他依然保持著良好的鍛煉習慣,腰腹並沒有多餘的贅肉。
微蹙的眉頭卻絲毫不影響他那始終矜貴英俊的麵容,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她的青梅竹馬定下的丈夫,對她說話的語氣充滿了斥責。
沒有溫度。
可是,真的一切都是她的錯嗎?
明明那天覃琴的女兒失血過多,她也還是醫院的病患,但不知道為什麼,腦中有一股不能自控的力量,促使她不可抗拒地給對方獻了血。
就為救一個不相識的小孩,她付出的代價是她這滿頭的秀發。
禿頭的她,不得不成為一個見人都要戴帽子的人。
憑啥這後果要她來承擔?
覃琴不是說要來報恩,要來做牛做馬感謝她嗎?
那她有什麼資格嫌棄她的一碗雜糧粥和酸豆角?
“阿靜,你到底還在愣什麼?難道非要眼睜睜地看著外麵彆人對我們議論紛紛,看著我失去這廠長的職位嗎?”於況耐下心勸說說,眼裡很是無奈。
“阿靜,或許我們結婚時因為各種陰差陽錯,不得不在一起。”
“可是這三年相處下來,我就不信你沒感覺到我對你的情意,不管是我還是昶昶,都真正把你當成了家裡的一份子。”
“我於況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既娶了你為妻,就會對你負責到底,但是你能不能也讓我安心,做個勤儉持家的好女人?”
言冉靜看著於況的嘴巴一張一合,巴拉巴拉似乎說了好多,但她隻隱約聽到了什麼陰差陽錯、薄情寡義這樣的話,頓時眼淚忍不住湧出眼眶。
畢竟這些詞語並不是什麼好詞語。
於況看著突然哭泣落淚的言冉靜,以為她是被自己說得感動了。
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我們改天請覃同誌好好吃一頓,好嗎?”
這一次他們的確怠慢了對方,就算對方是來報恩的又如何,來者是客,他堂堂紡織廠廠長,總不至於連一頓的宴客餐都請不起。
剛剛也是言冉靜將粥端出來之後,於況才發現這般寒酸。
他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替言冉靜圓謊。
於況知道覃琴的工作隻是基層工作人員,但她剛畢業不久,基層鍛煉是必不可少的。
以覃琴的學曆,誰能知道她以後不會升官加爵?
而且看覃琴的為人處事方式及談吐,於況覺得覃琴是個值得交好的對象。
幸好於況不知道言冉靜改名前的過去,更不知道作為顧然靜的言冉靜,還曾一度破壞了覃琴的家庭。
當然,覃琴自己也無法代入。
覃琴認不出言冉靜。
言冉靜也沒重生前原生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