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嬤嬤離開,陸延驍的臉色一下就變得煩躁起來。
他啪一下將碗筷扔到桌上,被這些事弄得頭疼不已。
柳輕雪一邊拾好碗筷,一邊安撫他:“侯爺,既然老夫人交代了,我們不說便是。”
“隻此事不是小事,這樣一直瞞下去,若哪天徹底瞞不住了,姑爺知道真相,怕是會比現在更加生氣。”
陸延驍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沉思許久後,心裡到底還是偏向自己家人的。
“我又何嘗不知,但母親既然吩咐了,眼下也隻能先如此。隻是這靜月,真是越來越不像話,竟惹出這般麻煩。”
還以為她會比陸靜怡穩重些,不想鬨出的事,跟陸靜怡簡直不相上下。
柳輕雪眼眸微閃,不動聲色的開口:“侯爺,您說,那晚的事,怎麼就那般蹊蹺呢?”
陸延驍蹙眉:“如何蹊蹺了?”
柳輕雪道:“大小姐好好的,如何會被叫去小荷院,而那婆子來通知我們時,說的是夫人出事了,可當晚夫人根本沒有出現在那裡,如何一開始說的會是夫人出事了?”
陸延驍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對呀,這兩日他被氣得不輕,根本就不願去細想,現在經柳輕雪這麼一提醒,那晚的事確實挺蹊蹺的。
“那紅霞為何又會端著醒酒湯去那裡?”陸延驍問。
柳輕雪道:“這個妾身問過了,當晚紅霞確實去廚房給夫人煮了醒酒湯,隻回去的時候,聽見小荷院出事了,就過去看看。”
柳輕雪微微沉吟,繼續說道:“侯爺,妾身覺得此事與夫人脫不了乾係,既然那婆子來通知時,說的是夫人出事了,那說明她以為裡麵的人是夫人,她為何會以為裡麵的人是夫人呢?“
陸延驍:“所以,你的意思是,本來是有人想要陷害夫人,不想最後裡麵的人卻變成了靜月?”
柳輕雪沉默不語,隻複雜的眼神告訴陸延驍,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經這麼一分析,陸延驍也覺得合理起來。
“那是誰想要害夫人?”他生氣的問。
確實生氣,一想到若那晚他們進去看見的人是離桑,他就壓不住的火氣往上冒。
柳輕雪很想直說,事實已經很明顯了。
然她到底是清醒的。
陸靜月畢竟是陸延驍的親妹妹,她這個時候直說,陸延驍或許一生氣,會懲罰陸靜月。
可以後回想起來,保不齊會覺得她故意挑事。
所以這個真相,隻能陸延驍自己去發現。
而她,點到為止就好。
“這個妾身也不好說,此事太過複雜,而那婆子與那男人又被杖斃了,想要調查也有些困難。”柳輕雪道。
陸延驍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他在腦海中不斷梳理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越想越覺得此事不簡單。
他正要讓人下去調查,卻聽莊翰來了。
一想到莊翰是來問什麼的,他又止不住的開始煩躁起來。
然再煩躁也得見,不僅要見,還得安撫。
“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莊翰便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