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來應聘學徒?我記得有寫聯係方式,怎麼還跑上來了?”何安在問道。
“既然要應聘,肯定要看一下工作環境,沒想到還在裝修。”
“你不上學了嗎?”何安在問道。
“嗯,早就不上了。”顧寧更是不避諱,提及此事沒有傷心與難過,而是無比地陽光明媚,“我學習不好,初中沒上完就被趕去了技校,你是知道的。
我在技校待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開始迷茫,一直迷茫到現在。
技校教的專業,我都不感興趣,將來進了社會,也肯定不會以所學的專業謀生,繼續上學,不過是拿著家裡的錢玩幾年而已。
於是我果斷退了學,進入了社會。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乾什麼,就先工作,也是混日子嘛。
因為我沒成年,肯用我的地方不多,工資還低,就到處乾短工、當學徒,不說賺到錢吧,至少沒問家裡要過。”
顧寧非常開朗地講述了過往,沒有絲毫對生活的不滿與人生的失望。
“先乾活吧,存下點錢,再想其他的。”
二人上了天台,見到遠天陽光明媚。
何安在離顧寧遠遠的,他摘下防塵麵罩,拍了拍身上、腦袋上的灰塵,然後拿出手機,用手機屏當鏡子照了照。他看著手機屏中灰頭土臉的自己,抬手將防塵麵罩比在臉前,可是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何安在問向顧寧。
顧寧說道:“我認得你的眼睛,說不上來,反正不陌生;當我看到你眼睛的那一刻,你的名字就自動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似乎是……【認真】的力量。
“行吧。”何安在將防塵麵罩隨手一丟,然後直接脫去了拍不淨灰塵的外套,“還記得下麵,當年我們一起玩過的遊戲廳嗎?我打算在那重新開一家遊戲廳。
說實話,我是打算招幾個修機學徒,其實用不了那麼多,隻是怕教出個白眼兒狼來坐地起價,從而讓他們相互製約。
錢倒是小事,就是看不慣白眼兒狼,不得不防。
可若是你的話,我就不擔心了。”
何安在一句話,便道儘了對這位老同學的信任。
“你既然迷茫,那我就給你指條路。
你既然沒有目標,那我便給你個目標。
開遊戲廳,立項也沒多久,現在除了我這個老板跟下麵的裝修現場,還有一堆待發貨的遊戲機外,一無所有。
我還要上學,後期沒時間進行管理,你來當店長,沒有基礎薪資,等盈利後,刨除運營成本,你我三七分,等我收回投資成本後,你我五五分。可能盈利不多,也可能會虧本,虧了算我的,你隻是損失時間成本,敢不敢賭。”
沒有鋪墊,直接畫餅。
若是彆人這麼說,顧寧肯定不信,可說這話的是何安在,未嘗不可一試。
“這是我進入社會以來,見過的,最大的餅。”
何安在信任顧寧,才會許以厚利;而顧寧也信任何安在,才會拿出時間,去吃這個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