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來,是被鬨鐘吵醒,她平躺在床上,枕著濕了的枕頭。
此時她心中的悲傷已經退去大半,已經不再那麼難過,回想之前嚎啕大哭,甚至趴在何安在的背上哭,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我昨晚究竟夢到什麼了?”蕭文君喃喃著起身。
何安在已經不知去向,蕭文君稍微平複內心的情緒,驅走最後的悲傷,然後起床洗漱換衣服,當她去到樓下,見到了何安在的房間門上,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還想問問發生什麼的蕭文君打消了心中的念頭,隻能先去訓練,等晚上回來再說。
可是等她晚上回來,何安在的房間門上仍舊掛著牌子,並且看屋子裡的樣子,應該是一天都沒出來過。
她今天一天都不在狀態,雖然沒有昨晚那麼難過,但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一直縈繞不散,就像小時候想媽媽的感覺。
她很在意自己昨晚究竟夢到了什麼,自己這麼難過,何安在也那個樣子。
蕭文君去到外麵,何安在房間的窗戶下,房間內窗簾緊閉,蕭文君找不到一絲可以看到裡麵的縫隙。
她不敢打擾何安在,隻能保持安靜地等在客廳,卻聽不到何安在房間內傳出任何聲音,直至等到該休息的時間,何安在的房間內都沒有傳出過任何聲響。
今天在蕭文君吃下助眠藥物後結束。
到了第二天,何安在的房間門上仍舊掛著牌子,也仍舊不見何安在的身影。
又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一天,蕭文君開始給何安在發消息,開始在群裡找人。
發給何安在的消息沒有得到回複,群裡也找不到何安在,就連何清也聯係不到何安在。
“他現在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何清回複道,“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下雨知道往家跑的。”
話雖如此……
這下蕭文君更好奇那天晚上自己究竟夢到了什麼,自己悲傷難過了一整天就不說了,竟還讓觀察夢境的何安在變成這副樣子。
到了第三天,大白鵝哼著小曲兒,一拽一拽地來到了槐林宿舍。
它被何安在喊來的。
“呦,還沒填呢。”大白鵝見到那池塘還在,然後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
紮下去後,大白鵝頓感不對。
“這是……檸檬水兒!”大白鵝驚喜萬分,歡快地在檸檬水的池塘中刨起了水。
坐在屋簷下的何安在,看著池塘中歡快的大白鵝,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羅卑學長答應過你,要讓你在檸檬水裡的池塘裡遊泳;羅卑學長再也回不來了,便托我完成對你的承諾。”何安在輕聲說道。
何安在聲音雖輕,但大白鵝也聽到了,它頓時就不歡快了。
它可是第一個目睹羅卑被貫穿胸口並拖走的,它其實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一人一鵝無話,氣氛變得無比沉重,大白鵝就這麼漂在池塘中。
許久後,何安在回房間去了,等他再次看向池塘時,大白鵝從林中銜來枯枝,已經在池塘邊壘了個窩,它臥在窩中,將腦袋藏在翅膀下,看起來就像一顆蛋一樣,一動也不動。
晚上,訓練完的蕭文君歸來,她看到了池塘邊一動也不動的大白鵝,於是她當即跑入宿舍,何安在房間上的牌子還在,可客廳內已經有了人動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