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雙方都衝動了。
此刻徹底清醒,方才後知後覺。
就像醉酒的行徑,酒不是做出某種行徑的借口,隻是酒精放大了內心中想做某種行徑的欲望,換言之,醉酒消弭了把持的理智,故而直麵了欲望。
一切念頭若沒了理智的把持,便相當於猛獸沒了束縛。
正常理智的情況下,何安在會約束思維擴散,不會想到視野崩壞。
而正常理智的情況下,蕭文君就算內心再悸動,也不會不清不楚地跟何安在睡在一起,還是衣不蔽體的情況下。
他們都在清醒後意識到了昨晚的衝動。
若是在言情小說中,內心的悸動與少女的衝動,是待開啟的全新的篇章與開啟篇章的鑰匙,而當下,卻是最不值一提的閒話。
是否是蕭文君再次具化出了夢境?
何安在不清楚,他睡得很沉。
前後兩次直麵皮狐子精時的意識清晰度不一樣,第一次是他有意識地進入蕭文君的夢境,而第二次則是他自己在做夢。
他夢到了皮狐子精……
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涉及皮狐子精,便不能隻當做一次普通的做夢。
有些心累,其實隻要他與蕭文君守口如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便沒人會知道這件事情,他們也不必涉險其中,而皮狐子精卷土重來大概得在百年之後,那時的事也輪不到他來操心。
可何安在扶正了自己低垂下的腦袋,若遇到麻煩就逃避,光想著將爛攤子丟給後來者,那與素位屍餐,隻想著撈錢,被人戳著脊梁罵的貪官有什麼區彆?
聖人自是遠遠不及,甚至毫不沾邊,隻是一個有道德感、有責任心的正常人而已。
好人崇尚道德高尚之人,而壞人則鄙夷道德高尚之人。
因為人性善良的光輝對照出了它們的醜惡與自私,就像下醃臢水道裡的肮臟老鼠見不得太陽,它們叫囂聖母,嘩眾取寵,隻不過是求同去異,不讓自己的醜惡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我先去處理下隔壁的窗戶。”
何安在起身下床,卻被蕭文君出聲喊住。
“幫我把衣服拿來,房間內那身沾上玻璃渣的話,就去陽台上拿一身曬好的,還有那什麼……內衣……在行李箱裡。”
雖然讓何安在去買過貼身衣物,但嶄新沒開封的與穿過的,肯定是不一樣的。
何安在去到隔壁房間,目光首先落到了那掛在床頭上的捕夢網上,他將房門反鎖,移開的視線打量著房間內的一片狼藉。
打量一圈後,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那個捕夢網上。
捕夢網……
何安在若有所思。
按照現世認知,捕夢網能夠過濾美夢,捕捉噩夢,被捕捉的噩夢會隨次日太陽的升起而灰飛煙滅。
太陽早已升起,陽光透過窗戶……啊不,那裡已經沒有窗戶了,陽光就那麼直直地照射在整麵牆上,即便是沒有發光元素的捕夢網,也在強烈的太陽光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