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看看爸。”
周舒晚往甲板走,周江海正坐在那裡,用望遠鏡望著遠處的海平麵。
陽光落在他微駝的背上,倒比前兩日看著精神些。
她走過去,叫了聲:“爸!”
他回頭笑了笑:“晚晚醒了,怎麼樣?頭還疼不疼?”
一家人都要問一遍。
周舒晚含笑將相同的回答也又說了一遍。
她幫老爸又檢查了下傷口,懸著的心才算落下來,“爸,傷口要是吹著了容易發炎,等會兒吃完飯回艙裡躺著。我們來值崗。”
“知道,這不是沐沐和你媽都忙著,想多盯會兒嘛。”周江海拍了拍她的手背。
等大家都坐在那裡吃飯,今天鐘緹雲用熱油煎炸了熏魚,味道更好一點。
他們今天喝的是海帶湯,一人兩塊煎熏魚。
海帶湯裡的海帶也不多,稀稀的一碗,能清晰地倒映出人影。
大家肯定吃不飽,隻是誰也沒有抱怨。
等將飯吃完,他們便商量起前行的路線。
周舒晚對方向還是有一定的感知力,比其他人要強很多。
大家還是決定聽從她的指揮前進。
現在周舒晚的空間打不開,他們也沒有解決的辦法,所以大家一致的意見,是先慢慢摸準方向回去。
等快到母艦時再說其他。
這一路回去,怎麼也得需要兩個月的時間,說不定周舒晚的空間到時候就能打開了呢!
一路的返程不是很順利,因為冰棱雨、海嘯這些災難一直都沒有徹底結束,不定什麼時候就遇上了。
半個月後,當又從一場海嘯中艱難地存活過來。
海嘯過後的海麵還泛著渾濁的浪,遊輪像片葉子在波峰浪穀裡晃了大半天,才終於穩住。
周舒晚扶著艙壁走進休息室時,指尖還帶著未消的顫抖。
剛才巨浪拍過來時,她以為船要翻了,直到齊銘鬱死死把她按在甲板欄杆後,她才敢睜眼。
艙門剛關上,她就靠著門板滑坐在地,掌心貼在胸口,忽然察覺到一絲熟悉的牽引感。
不是對方向的感知,而是來自身體深處,像有根細弱的線,正輕輕拽著她往某個地方拉。
她猛地攥緊手指,心臟狂跳起來——是空間!
這幾個月來,她連一點空間的影子都沒摸到,她甚至擔心空間是不是早就從她身體裡消失了,她以後可能再也打不開這個空間了。
雖然她從沒有對家人說過這種感覺,但心裡還是怕的。
正因為有空間的存在,她才能讓家人過上還算物資豐富的末世生活。
這幾天,她就覺得頭一點也不疼了,感覺之前因為強行利用空間割開海底通道的創傷,已經在緩慢修複好了。
她立即爬到折疊床邊坐下,閉上眼睛,試著順著那絲牽引感往下探。
指尖像穿過一層厚厚的棉花,澀得厲害,剛碰著點空間的邊緣,太陽穴就開始隱隱作痛。
她咬著牙沒停,之前頭疼欲裂時都能扛著開船,現在這點疼算什麼?
一次、兩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