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早沈晴接到了媽媽王雅菊的電話。
“喂,媽,怎麼了?”
“晴晴你大姨已經走一個月了,我想去墓地看看她。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的,媽!等我收拾完了就去接您。”
“嗯嗯。”
掛了電話後。
沈晴就把這件事告訴晏北了。
“今天你去送安安康康上學吧!”
“好!老婆,你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說完沈晴就趕快洗漱。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的傷疤已經不怎麼明顯了,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洗漱完之後,換上衣服就出門了。
開著車。
她想著先去花店買一束花。然後再接上媽媽一起去。
所以她就把車開到了花店門口停了下來。
她來這家花店已經很多次了。
平時她去看望自己親生母親也總是來這裡買花。
走向街角那家熟悉的花店。那家店開了有些年頭了,門麵不大,卻總是打理得井井有條,門口掛著幾束風乾的薰衣草和麥穗,透著一股樸素的溫馨。
推開那扇掛著風鈴的玻璃門,“叮鈴”一聲輕響,打破了店內的寧靜。
與店外的清冷不同,花店裡彌漫著濕潤的空氣和濃鬱的花香,各種顏色的花朵在透明的玻璃瓶和古樸的陶罐裡靜靜綻放,生機勃勃。
店主是個和善的中年女人,正在低頭修剪著一枝玫瑰,看到沈晴進來,抬起頭溫和地笑了笑:“來啦?”
沈晴點點頭,目光在琳琅滿目的花束中逡巡。
“給我包一束白色的菊花吧!”
“好的,稍等。”
店主手腳麻利地開始包紮。她仔細地挑選著花朵,將潔白的菊花為主,點綴上幾枝細碎的藍色花朵。再配上尤加利葉和滿天星,用深綠色的包裝紙細細裹好,最後係上一條簡潔的黑色絲帶。動作輕柔而專注,仿佛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沈晴站在一旁,看著那些鮮活的花朵在店主手中逐漸成形,心裡五味雜陳。
這些花如此美麗,如此富有生命力,卻要被她帶去那個寂靜肅穆的地方,獻給那個再也無法欣賞它們的人。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一朵白菊的花瓣,冰涼而柔軟。
她突然覺得時間是不等人的。
所以要好好珍惜現在,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
“好了。”
沈晴回過神。
店主將包紮好的花束遞給沈晴。那束花白得純粹,藍得沉靜,散發著淡淡的、清冽的香氣。
“謝謝。”沈晴接過花束,入手微涼,帶著花莖的濕潤。她付了錢,抱著那束花,再次推開玻璃門,風鈴又“叮鈴”響了一聲,像是一聲輕歎。
走出花店,外麵的風似乎更涼了些。那束白菊在她臂彎裡,顯得格外醒目,也格外……沉重。
沈晴把車放在了車座上。
然後就去接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