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菊早已經在樓下等待了。
沈晴停下了車。
“媽,您怎麼下來這麼早。”
“我沒什麼事,我就下來了。”
沈晴幫你媽媽打開車門,“媽上車吧。”
王雅菊坐上了車。
沈晴也繞到副駕駛,坐了上去。
“媽,我剛才去花店給大姨買了束花,所以耽誤了點時間。”
“嗯嗯。不晚。”
沈晴便啟動車子,直接前往墓地。
……
深秋的風帶著寒意,卷起地上的落葉,打著旋兒,發出沙沙的輕響,像是誰在低聲啜泣。
沈晴攙扶著媽媽,走在通往墓園的小徑上。這條路不長,卻仿佛耗儘了她們全身的力氣。
媽媽的腳步很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虛浮而不穩,若非沈晴緊緊挽著她的胳膊,幾乎要隨時栽倒。
今天是大姨去世一個月的日子。
墓園裡很安靜,隻有風穿過鬆柏的嗚咽聲。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青草混合的、略帶潮濕的氣息,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燒紙殘留的味道。
沈晴穿著一件深色的外套,依舊覺得那寒意透過衣料,鑽進了骨頭縫裡。
她側頭看了看媽媽,媽媽的臉色比一個月前更加蒼白憔悴,往日還算有神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著前方,像是失去了焦距。
短短一個月,媽媽仿佛老了好幾歲,鬢角的白發似乎也更顯眼了些。
終於,她們來到了大姨的墓碑前。
墓碑是新立的,照片上的大姨笑得溫和慈祥,那是她生病前拍的,眼神裡還帶著對生活的熱愛和對家人的牽掛。可如今,這份鮮活卻永遠定格在了冰冷的石碑上。
“姐……”王雅菊顫抖著聲音,輕輕喚了一聲,淚水瞬間就湧了上來,模糊了雙眼。
她伸出手,有些遲疑地撫上照片中秦母的臉龐,指尖冰涼,一如墓碑的溫度。“我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還好嗎?”
沈晴默默地放下手中的鮮花。白色的菊花,素淨而哀傷。
她蹲下身,仔細地擦拭著墓碑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沉甸甸地發疼。
她真的有點不敢去想,前男友的媽媽竟然是她的大姨,然後也隻是在大姨要離世的前一天才知道。
她真的有點後悔,沒有早早觀察到。
這樣,媽媽也能儘快地找到自己的親生姐妹。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
畢竟才見到親生姐妹,就陰陽兩隔了。
大姨離世才一個月,卻感覺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快要記不清大姨說話時具體的語氣,隻能抓住那模糊的、溫暖的輪廓。
王雅菊哭著說道,“姐,我們才相認,你就離開我了,我們還沒有好好的說說話。我就再也聽不到你說話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說到傷心處,王雅菊再也控製不住,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沈晴站起身,輕輕環住媽媽的肩膀,將她攬入懷中。她能感覺到媽媽身體的冰涼和顫抖。
“媽,彆哭了,大姨在天上看著呢,她不想看到你這樣。”
沈晴的聲音也有些沙啞,眼眶早已濕潤。她抬頭望著大姨的照片,心裡默默地說:“大姨,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媽媽的。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
風還在吹,卷起她們的衣角,也卷起無儘的思念。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下來,卻沒有帶來絲毫暖意,反而讓墓碑上的照片顯得更加清晰,也更加……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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