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落霞穀內的篝火漸次熄滅,隻有穀口的哨塔還亮著微弱的燈火。蕭烈帶著巡邏騎兵繞穀而行,馬蹄踏在碎石地上,發出輕細的聲響。他勒住韁繩,側耳傾聽——穀外除了風吹草動,再無其他動靜,可心頭那股不安,卻像藤蔓般越纏越緊。
“將軍,要不要再往前探探?”身旁的親兵低聲問道。
蕭烈搖頭,目光掃過穀後的山崖:“不用,按夫人的吩咐,守住防線即可。隻是……”他頓了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彎刀刀柄,“總覺得今晚太靜了,靜得不正常。”
與此同時,穀內的帳篷中,牡丹夫人正借著油燈的光,反複查看連弩陣圖紙。溫柔鄉端著一碗熱湯走進來,輕聲道:“夫人,歇會兒吧,你已經兩天沒合眼了。”
牡丹夫人接過湯碗,卻沒喝,隻是望著圖紙上標注的“穀後密道”,眉頭微蹙:“這密道是先父當年為防萬一留下的,隻有十八樓核心之人知曉,可我總擔心……”
話未說完,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秦峰渾身是血地衝進來,聲音帶著急喘:“夫人!不好了!穀後密道發現敵軍!他們抓了咱們幾名弟兄,逼問出密道位置,已經衝進來了!”
牡丹夫人心中一沉,猛地站起身,將圖紙揣入懷中:“傳我命令!秦樓主,你帶西北分樓的弟兄去堵住密道出口,絕不能讓敵軍深入穀內!溫柔鄉,你立刻去通知蕭將軍,讓他帶兵回援!”
兩人領命,快步衝出帳篷。牡丹夫人則拔出短劍,直奔穀中心的連弩陣中樞——那裡是整個防線的核心,絕不能落入敵軍手中。
穀後密道內,鎮北將軍帶著精銳士兵,正沿著狹窄的通道往前衝。被抓來的十八樓弟兄被綁在隊伍前方,臉上滿是屈辱與憤怒,卻因嘴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鎮北將軍手中長槍指著前方,冷聲道:“快點!若敢拖延,先殺了他們!”
士兵們不敢怠慢,加快腳步往前衝。很快,便看到了密道出口的光亮。秦峰帶著弟兄們早已在出口處布下防線,手中長刀緊握,眼中滿是殺意:“狗官!想從這裡過去,先踏過我們的屍體!”
鎮北將軍冷笑一聲,將一名十八樓弟兄推到身前,長槍抵在他的咽喉:“秦樓主,你若再不讓開,我便先殺了他!”
秦峰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可看著身後穀內的弟兄與百姓,他咬牙道:“你休想!十八樓的弟兄,寧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鎮北將軍眼中厲色一閃,長槍猛地刺入那名弟兄的胸膛。弟兄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密道的石板。秦峰怒吼一聲,揮刀衝了上去:“我殺了你!”
雙方瞬間殺作一團。密道狹窄,無法展開陣型,隻能近身搏殺。秦峰手中長刀揮舞,每一刀都帶著複仇的怒火,砍倒一名又一名敵軍,可敵軍人數太多,他身上很快添了新傷,手臂被砍中,長刀險些脫手。
就在這時,溫柔鄉帶著援兵趕來了!她手中“千絲引”射出,纏住幾名敵軍的腳踝,輕輕一拉,敵軍便倒在地上,被十八樓的弟兄們趁機砍殺。溫柔鄉衝到秦峰身邊,喊道:“秦樓主,撐住!蕭將軍很快就到!”
秦峰點頭,咬緊牙關,再次揮刀衝上前。可鎮北將軍卻趁機帶著部分精銳,繞過廝殺的人群,往穀內的連弩陣中樞衝去。溫柔鄉見狀,心中一急,對秦峰道:“秦樓主,這裡交給你,我去追!”
她轉身往中樞跑去,可剛跑幾步,便看到鎮北將軍已經衝到了中樞附近。牡丹夫人正站在中樞機關旁,手持短劍,與幾名敵軍纏鬥。溫柔鄉立刻射出“千絲引”,纏住一名敵軍的手腕,將他拉倒在地。
“夫人!”溫柔鄉喊道。
牡丹夫人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變得凝重:“彆讓他們靠近機關!”
鎮北將軍看著機關,眼中滿是貪婪:“隻要毀了這中樞,落霞穀便不攻自破!”他揮槍直刺牡丹夫人,想逼開她,趁機毀掉機關。
牡丹夫人急忙格擋,可鎮北將軍的力氣太大,她被震得後退幾步,手臂發麻。鎮北將軍趁機上前,長槍直刺機關。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蕭烈帶著騎兵衝了過來!他縱身下馬,揮刀劈向鎮北將軍,大喊道:“狗官!你的對手是我!”
鎮北將軍被迫回身格擋,彎刀與長槍碰撞,火星四濺。蕭烈騎著戰馬衝鋒陷陣慣了,近身搏殺同樣勇猛,彎刀揮舞得密不透風,很快便將鎮北將軍逼得連連後退。
牡丹夫人趁機調整呼吸,走到機關旁,轉動把手,啟動了連弩陣的備用機關。山崖上的連弩突然改變方向,箭雨朝著密道出口的敵軍射去,瞬間放倒大片敵軍。
鎮北將軍看到自己的兵力損失慘重,心中一慌,想趁機逃跑。蕭烈怎會給他機會,彎刀一揮,砍中他的後背。鎮北將軍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蕭烈上前一步,彎刀抵住他的咽喉:“你輸了!”
就在這時,穀外突然傳來一陣號角聲——是鎮南將軍帶著殘餘兵力,想趁機進攻穀口!牡丹夫人立刻道:“蕭將軍,你守住中樞,我去穀口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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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溫柔鄉與部分弟兄,趕往穀口。鎮南將軍見穀口防守薄弱,正指揮士兵架設雲梯,準備攻城。牡丹夫人冷笑一聲,轉動手中的信號筒,射出一枚紅色信號彈。
很快,穀兩側的山崖上突然滾下無數巨石,砸向朝廷的士兵。同時,連弩陣再次射出箭雨,將朝廷的士兵射得潰不成軍。鎮南將軍見狀,知道大勢已去,急忙下令撤退。
牡丹夫人沒有追擊,隻是站在穀口,望著朝廷大軍遠去的方向。此時,密道內的敵軍也已被清理乾淨,秦峰帶著弟兄們走出來,身上滿是血跡,卻難掩勝利的喜悅。
蕭烈押著鎮北將軍走過來,將他扔在牡丹夫人麵前:“夫人,如何處置?”
牡丹夫人看著地上狼狽的鎮北將軍,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將他關起來,等日後聯絡到其他分樓的弟兄,再一同處置。”
夜色漸深,落霞穀內再次恢複平靜,隻是空氣中的血腥味愈發濃重。牡丹夫人站在高台上,望著穀內的篝火與弟兄們疲憊卻堅定的臉龐,心中滿是感慨。她知道,這場勝利隻是暫時的,朝廷絕不會善罷甘休,未來還有更多的硬仗要打。
可她不再畏懼。因為她身邊,有蕭烈的勇猛、溫柔鄉的聰慧、秦峰的忠誠,還有無數願意為天下十八樓拋頭顱、灑熱血的弟兄。隻要他們齊心協力,定能守住落霞穀,定能奪回屬於天下十八樓的榮耀,定能還這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次日清晨,牡丹夫人召集眾人,站在高台上,聲音堅定:“弟兄們,昨日我們擊退了朝廷的大軍,守住了落霞穀!但這隻是開始,接下來,我們要聯絡更多的舊部,壯大我們的力量!我相信,隻要我們同心協力,終有一天,我們能推翻朝廷的暴政,讓天下十八樓重現輝煌!”
眾人齊聲呐喊,聲音震徹山穀,在落霞穀的上空久久回蕩。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得每個人的臉龐都充滿了希望與鬥誌。一場新的征程,就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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