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身軀能為他這個癱子代步,閒來無事用鼻子舉高高,兩隻大耳朵當蒲扇。
誦經之時趴在身邊安靜聆聽,經年累月眼神越發清明,似乎其靈智有所增長。
儘管特立獨行非己所願,好在沒有枉費一番心意,來日定成為修行路上助力。
如果這件事很值得開心,那另一件事就非常糟心,發生於入白龍寺第十二年。
南原北荒之間一條邊境線,不知多少萬裡,有三大節點,嚴防死守保人族安寧。
佛門白龍寺為其一,東南方儒門浩然書院為其二,西北方烽火鐵血營為其三。
眾皇朝聯手所設,由武將統領,軍士皆身負國之氣運,實力不在另外兩家之下。
主要責任除了保家衛國,還有就是與佛門、儒門分庭抗禮。
貌似同仇敵愾,實則明爭暗鬥,所以在浩然書院,遭數百萬山精野怪強攻之際,烽火鐵血營按兵不動。
僅通知後方,臨近邊界的七國做好防禦準備,並堅壁清野減少損失。
由於獨木難支,這幫平時自視甚高的儒士,隻好拉臉皮向佛門求助。
正常來說,整日滿口慈悲的禿驢們,很樂意坐山觀虎鬥。
然而浩然書院當代山長親赴白龍寺,也不知許了什麼承諾,求到八千苦行僧援軍。
馬不停蹄狂奔七日,終於在即將破城的前夜抵達。
八千生力軍,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以兩名真人境界為首,個個敢拚命。
最終經過九晝夜奮戰,將群妖打退,並重新修複陣線。
一切做完方得能返回白龍寺,功德院住持承諾,凡前往救援者戰功按雙倍算。
於是對某人而言,罕見沒有延遲,發放到手特彆準時。
本該皆大歡喜,奈何見到一個最不想見的人,那個失蹤一百幾十年的同族兄弟,喬凡崴。
“感謝二位聖僧不吝前來,山長正在處理瑣事,便由我負責接待招呼,不周之處還望見諒”
久彆重逢再相見,仍舊驚世天才,前日戰陣之上清楚見到,其浩然正氣直衝天際。
化賢士之像,手持竹簡狼毫,顯然已經著書立說,跨入更高境界,與佛門真人同列。
“阿彌陀佛,喬施主神童之名,老衲早有耳聞,今日一見著實不同凡響”
“聽聞施主在東州君子宮求學時,曾與我佛門聖子妄魚,辯論十日難分伯仲,今日有緣相見,定要徹夜長談”
甭管過去現在,喬凡崴都是眼高於頂之輩,光顧著照顧兩位佛門聖僧,卻遺忘最重要的一個人。
其實也不怪他,誰讓前後整體差距太過極端,親娘到這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人家參天大樹,他是小蝦米,至少現在不會有交集,簡單吃過一餐齋飯,隨眾人返寺。
這回走的慢,半個月才到地方,前腳進寺廟,後腳又要離開。
原因是浩然書院山長,出爾反爾不講信用,拿白龍寺當猴耍。
細打聽才知道,原來當日求援時,對方已經是前任山長。
現任山長正是喬凡崴,對其所許下承諾一概不認,並昭告天下,前任山長因辦事不利,被責令返回東州君子宮閉門思過。
先前所言,撤回南原六十七國儒門勢力,根本當不得真。
連哄帶騙耍無賴,敲詐來的好處一轉眼全沒了,誰能甘心,所以兩家徹底撕破臉。
上回八千,這回一萬八,不去浩然書院,而是撒向南原各國,不搞暗殺,專門揭露官員罪行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