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海縣招待所樓下。
早上八點不到,田宇獨自一人,坐在早餐攤上。
他正吃著,極具當地特色的撒撇米線。
撒撇是一種用牛苦腸水調製的調料,初嘗微苦,但回味無窮
田宇拿著筷子一陣風卷殘雲,吃得非常過癮。
不一會兒後,文平表情沉重地坐在了田宇的對麵。
“田宇,昨晚上好幾戶海昌的員工出事了!”
或許是因為田宇昨天的無動於衷,文平對前者的態度,也疏遠了幾分。
他語氣生硬地說道:“有七八個人,現在都躺在縣醫院裡!”
“我打聽到的消息,動手的就是何屠夫手下的那幾個人。”
“他們動手之後,李國福家裡的老人,第一時間就聯係了治保。”
“結果治保把何屠夫幾個人叫到所裡去,沒兩小時,又把人放了…”
“現在縣醫院外科病房裡,躺的都是海昌的員工!”
“他們鬨肯定是不敢鬨了,誰也攔不住聶海賣海昌了!”
田宇在聽文平講述的過程中,表情始終非常平靜。
直到文平講述完,加以分析時,他才緩緩放下了手裡的筷子。
“唰!”
田宇用桌上紙巾,隨意地擦拭了一下嘴角花椒道:“那也未必。”
“未必?”
文平情緒激動地喊道:“人家刀小民要關係有關係,要手段有手段。”
“你說他就牽著何屠夫那條瘋狗,逮著誰就咬誰,海昌的都是平民老百姓,誰受得了啊?”
田宇皺著眉,看了一眼碗裡的香菜道:“我說未必,就未必!”
“這行動才剛剛開始,你用不著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嗬!”
文平仿佛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氣得直樂道:“那你說,接下來怎麼辦?”
“彆著急,我先打個電話。”
田宇拿出手機,撥打了刀小東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田宇便開門見山地問道:“小東,你在海縣這邊有關係嗎?”
“你是說,官口這邊?”刀小東立馬會意。
“對!”
“有!”刀小東很直接地問道:“宇哥,你需要我怎麼辦?”
“你先不用動,隻要讓你的關係,關注我們這邊一下就行了!”
田宇語速輕緩地說道:“畢竟,我們在海縣沒關係。”
“辦事的話,難免會束手束腳!”
刀小東立馬保證道:“宇哥,你儘管放手去乾!”
“雖然說,我不好因為海縣這事兒,跟刀小民徹底撕破臉。”
“但你可以放心,官方要有什麼行動,我肯定能全擺平。”
田宇微微頷首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隨後,倆人又簡單地交談了幾句,田宇率先掛斷了電話,並扭頭看向了文平。
文平被田宇看得直發毛道:“……你要乾什麼?”
“上車!”
田宇朝著不遠處的g8努了努嘴。
“去哪啊?”文平總覺得,自己有點摸不準田宇的脈絡。
“你都說了李國福他們在縣醫院,那肯定去縣醫院唄!”
田宇隨手掏出了煙盒,點燃了一根後,將煙盒扔向了文平,率先走向了g8。
…
八點四十分,田宇出現在了李國福的病房。
此時,李國福和另外兩名工友,正精神萎靡地躺在病床上,身上包得跟粽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