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泗水縣找人的兩方人馬,因為瑾親王的加入,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兩方都加大力度的尋找,可惜,那兩人就像消失了一樣,找不到任何蹤跡。
兩方人馬隻知道韓庭軒帶著六皇子一路逃亡到了泗水縣,之後就再無線索。他們甚至懷疑,瑾親王已經找到他們了,把他們藏了起來。
“人手撤回一半,留下一半繼續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京城的某個巍峨的院子裡,一個手負在身後的男人抬頭看了看皇宮的方向,對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下了一道命令。
“什麼,沒找?哼,這個逆子,找不到也要就潘,李德,你安排人去傳朕旨意:六皇子無才無德,犯上作亂,難當大任,即日起離京就潘,封地,益州。”安靜的禦書房,昭順帝眉宇間的怒氣還隱約可見。
“是。”李德躬身出去安排人擬旨,回來後,悄悄抬頭看了眼端坐在桌案後揉著眉心的皇上,小心措辭,“皇上,皇後娘娘還跪在禦書房外。”
聽到皇後娘娘,昭順帝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可想到那個可能,他咬咬牙,把那些心疼壓下,再抬頭,隻餘狠辣與果決,“皇後無得,酌,收回皇後金印寶冊,禁足永寧宮。貴妃姬氏,蕙質蘭心,端莊賢惠,擇日晉為皇貴妃,協理六宮。”
伺候在禦書房的眾人心裡掀起滔天巨浪,那可是皇後娘娘啊,從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陪著他一起走過來的皇後娘娘,皇上曾經為她千裡送荔枝,為她親手建竹屋,陪她一起種玉蘭花,陪她……兩人一度成為民間向往的神仙眷侶,現在,竟然因為兩人唯一的嫡子犯的一點微不足道的錯誤,收回金印和寶冊,奪了協理六宮之權!
李德親自出來禦書房外宣的旨,看到在太陽下跪的筆直的皇後娘娘,他有些於心不忍,要說的話在嘴邊溜了好幾圈,也沒說出來。
“李公公,皇上怎麼說?”皇後娘娘抬頭,看了一眼跟前欲言又止的李德,直接開口詢問。
“說吧,還有什麼是我受不住的。”唯一留住的兒子才十歲,就要被驅逐出京,雖說是就潘,可哪有這麼小的年紀就就潘的,在他沒有自保能力,甚至連地方的官員都壓不住的情況下就潘,京城還有幾個想要治他於死地的豺狼。還有什麼事比這個更讓一個母親傷心的。
“皇上要收回您的金印和寶冊,讓您禁足永寧宮。”李德的聲音很輕,像輕輕拂過皇後娘娘臉頰的風。
皇後娘娘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隻是讓侍女扶她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妝容後,她朝著禦書房跪地一拜,把已經卸去釵環的頭,輕輕的磕在被太陽曬的滾燙的石板上,半晌後,緩緩起身,在侍女的攙扶下,沒有遲疑、沒有踉蹌,頭也不回的回了永寧宮,一如曾經的端莊優雅。
皇上在聽到李德稟報她的情況後,握著朱筆的手,輕微的顫了顫,之後,他低下頭,斂下眉稍,繼續批閱奏折,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沒有人看到,他低垂的眉眼中,是自責和擔心。
姬貴妃升為皇貴妃之後,又有了協理六宮之權,位同副後,皇後又被禁足,她在皇宮中徹底沒了對手,愈發的囂張跋扈。
子憑母貴,大皇子這邊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人在私底下偷偷討論,大皇子在不久之後,就將被冊封為太子,畢竟,皇後禁足,唯一的嫡子被驅逐出京,剩下的幾個皇子,都難成大器,隱隱以大皇子馬首是瞻。
泗水縣爛泥村
韓庭軒收到了京城木青的來信,告知了六皇子的封地就在益州。
“竟然是益州?”韓庭軒玩味的把玩著手中的紙條,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小六,你有什麼想法?”
那邊正在和鄭子毅一起圍觀鄭采薇折騰一堆木頭玩意的六皇子抬頭,悠悠的看了他一眼,一板一眼的糾正道,“堂哥,我叫柱子。”然後又繼續低頭看著鄭采薇折騰。
韓庭軒默默的解讀了一下六皇子,啊,不,柱子眼神中的意思:去哪就潘,是我說了算麼?
好吧,他確實說了不算。韓庭軒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眼神也被鄭采薇吸引。
這段時間,她早上仍然去賣鹵菜,下午就跟著杜鵑和東子去後山的竹屋,告訴他們怎麼處理藥材之外,還會告訴他們哪裡有好藥材。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每次按著她指的地方去,一準能找到質量上乘的好藥材。
還有那個竹屋,韓庭軒跟著去了一次,沒把杜鵑的提醒放在眼裡,大搖大擺的搖著折扇進了院子,不小心踩了個小石頭,一個大網從天而降,兜頭罩了下來,他曾試圖斬斷繩子,發現一般的刀根本不起作用,太鋒利的他不敢用,萬一把網子弄壞了,他怕自己賠不起。掀又掀不開,四周的圓球,像是有千斤重,根本掀不開。
最後,是東子麵無表情的過來把他放了出來,然後再次提醒他,不要在院子裡亂動。
有了這個教訓,他收斂了心神,這還真被他發現了幾個不得了的地方,就院子周圍的那一圈芭蕉樹的跟腳上,他看到了幾根細碎的骨頭,而旁邊一株芭蕉樹的葉子正裹著一隻看著像鳥的動物,一群螞蟻黑壓壓的爬上去,不過幾息,那隻鳥,連羽毛都沒剩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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