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前一後,冬青收回蓄勢待發的側擋在鄭采薇旁邊的身子,抬眸看去,就見張媽媽從內院出來,她又轉頭看了看,鄭子安風度翩翩的從大門口進來。
在場的幾個姑娘看到鄭子安,齊齊變了臉色,不約而同的低頭整理身上的著裝,他們今天可是帶著任務來的,大家都知道,鄭大人家裡還有一個兒子,未婚!
鄭子安沒有看一群福身向自己行禮的姑娘,而是快步走到鄭采薇身邊,小聲的問“你沒事吧?”
圓臉姑娘和鵝黃色衣服的姑娘雙眼冒火的瞪著鄭采薇,要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她已經千瘡百孔了。
可下一句話,就如同一桶冰水,從頭澆下,冷的她們連血液都凝滯了。
“小姐,您可算是到了,我們大家就等你了呢。”張媽媽快步來到鄭采薇身邊,瞪了圓臉姑娘一眼,才福身行禮。
“是啊,妹妹,你也不提前說一聲,害得我和你錯開了。”鄭子安抬手摸了摸妹妹沒有任何首飾點綴的頭,想起剛才的場景,捏了捏手指,眼神沉了沉,這些胸無點墨、以貌取人的女人,竟然還想打妹妹,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小姐!妹妹!兩個詞如同驚雷,在所有姑娘的耳邊炸響,沒有參與進來的幾個姑娘悄悄往後挪了挪身子,不想與他們為伍。那個羅慧,平時就仗著她是縣丞家的姑娘,橫行霸道,現在,踢倒鐵板了吧!
羅慧聽到張媽媽喊小姐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冰窟了,全身血液都凝滯了,從裡到外都是冰涼的,想起早上出門時父親的交代,她身體搖搖欲墜的癱坐在地上,兩眼空洞無光。
鄭子安瞟了她一眼,眼中是憤怒和嫌棄,他側頭,“來人,把羅小姐扔”
“哥哥”,鄭子安才開口,鄭采薇就猜到他要乾什麼,忙伸手拉住哥哥,打斷了他的話,對上下人疑惑的視線,她淡淡的開口,“扶羅小姐去廂房休息,大概是天氣太過炎熱,有些中暑,一會記得給她送完綠豆湯。”
下人小心地上上前,偷偷打量這位才回來的小姐,想起那位羅小姐的遭遇,不敢多看多想,兩個婆子一人一邊把羅慧扶到提前準備好的廂房去了。
“你打斷我做什麼?”鄭子安瞪了妹妹一眼,但他也明白過來,自己剛才確實太過衝動了,人家畢竟是縣丞家的女兒,雖然不怕得罪人家,但初來乍到,還是謹慎些的好。
“哥哥!”看到哥哥轉身就要走,鄭采薇又拉了他一下,朝著還在福身行禮的姑娘們抬了抬下巴。
“啊?哦,諸位姑娘不必多禮,快快起身,張媽媽,幾位姑娘一大早就過來,想來也餓了,你安排人給他們上些吃的吧。”鄭子安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雖然聽著是心疼這些姑娘們的意思,實際上,他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這些人一眼。
鄭采薇讓杜鵑帶著冬青和喜鵲把月餅放到大廚房去,一會給大家分一分,嘗嘗味道,自己則讓張媽媽帶她去自己的院子。
這裡的府邸,鄭采薇是第一次過來,按照常理,父親和母親住在二進的院子裡,祖母和自己還有豆豆應該都住在三進的院子裡,進了二門,鄭采薇抬腳就往內院走,張媽媽卻帶著她拐了個彎,去了二進院子的偏院裡。
鄭采薇抬了抬眉,“我這在這裡?”
“是,這是老爺的意思,老爺說您平時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住在這裡合適,這個院子比較大,南邊還有一大片空地,您要種點什麼,也合適。”張媽媽微微低著頭,一邊說,一邊半側著身在前麵引路。“這就是小姐您住的地方,滿月禮就要開始了,讓老奴伺候您梳洗。”
鄭采薇順從的進了房間,張媽媽輕輕關上院門,從櫃子裡拿出一套水紅色的大衣裳,伺候鄭采薇換上。鄭采薇擺了擺手,“還有其他顏色的麼?”水紅色,也太紮眼了些。
張媽媽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自己姑娘從小就很低調,不太愛穿那些豔麗的顏色,隻是,小姐這身段和樣貌,穿豔麗的衣服一定能夠碾壓眾人的,可惜,小姐不配合。
張媽媽隻好作罷,重新打開衣櫃,從裡麵拿出一套湛藍色的裙衫,鄭采薇扶了扶額,張媽媽怎麼那麼執著於鮮豔的衣服。她自己走到衣櫃跟前,從裡麵挑了身淡藍色短衫,下麵搭一條珊瑚色百迭裙,外麵罩一件淡綠色褙子,示意張媽媽給自己換上。
張媽媽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認命的給自家低調的小姐換衣服。不過,這身衣服雖然素了些,但穿在自家小姐身上,襯得她更加的清麗脫俗。
因為衣服比較淡雅,發誓就不能太過奢華。知道小姐不喜歡挽發,她給她挽了個雲髻,後麵的頭發理順,用一根淡藍色的發帶綁在身後。發髻上昝了一朵淡藍色絨花,一邊葛戴了一朵翡翠花釵,當她拿起一個白玉草葉步搖的時候,鄭采薇伸手擋了擋,“就這些吧,今天母親和小子遇才是主角,我打扮那麼奢華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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