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在場的一波賭徒們的歡呼,一個身穿黑西裝的工作人員也靠了過來,恭恭敬敬地把一個筆記本遞給了鄭仇。
鄭仇點頭翻了翻那筆記本,嘴角跟著揚起了一絲笑意,也將那筆記本遞給了林遠。
林遠接過一看,更是直接笑出了聲來:“喲~還在連贏啊~不錯啊~”
我們自然不知道林遠是在說誰,林遠則又和鄭仇一起,帶著我們上了一旁的一道鐵梯,去了這地下空間高一些第二層露台,由上至下的俯視下麵的兩個拳台。
這露台應該隻有鄭仇林遠他們能上來,上麵放著一個八仙桌,桌邊圍著真皮沙發。
但我們當然也沒喝茶,視線完全被下麵的拳台吸引,就站在這露台邊緣,靠著鐵欄看著下麵拳台上的打鬥。
確實很狠,沒有規則帶來的、與普通拳賽不同的變化,便是這倆拳台上的拳手,不管是剛才贏下了拳賽的黃毛,還是新上去的黃毛的對手,基本一出手就衝著下陰去,要麼就是衝著麵門和胸口,完全沒有任何忌手。
“誒~手癢癢?想不想下去玩玩?”老韓瞧向老奎挑了眉。
老奎白了他一眼,說切磋可以,打這麼狠就算了,而在這種台子上,如果不下狠手的話,不管輸贏,下注的賭徒們肯定都不會服,所以我們還是看看就好,沒必要為了解手癢上台搏殺。
我點了點頭,也知道老奎說得不錯,和下麵拳台上的選手比起來,我們其實差不到哪兒去,特彆是老奎大伍這倆人,說不定還能壓這些拳手一頭。
唯一不同的是,我們不是拳手,不用以生死相搏而營生,我們切磋,最多也就是分出勝負,而下麵的拳手們打拳,唯一獲勝的方式,可就隻有讓對方爬不起來。
這本質都不一樣,我們當然不能為了興趣就上台。
“所以,你們說的人選,就是那黃毛?就是他在連勝?”我一邊問著林遠鄭仇,一邊繼續看向下麵拳台上、“拳拳到肉”的黃毛。
這黃毛也確實厲害,剛才贏了那對手後並沒有選擇下台,而是選擇接受下一個對手的挑戰。
這個對手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以上台就落了下風,沒輪兩下就被黃毛堵在拳台的一角狂揍,隻能不停地用雙臂護著腦袋以閃躲。
我看了一會兒,和大夥兒一致覺得這小年輕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可林遠和鄭仇卻奇怪地揚著嘴角帶著笑。
我一下就意識到這小年輕可能不簡單,也繼續專心致誌地看了下去。
可這又看了一會兒,這小年輕還是被這黃毛逮著揍,擺拳正蹲,好幾次都差點被打下拳台。
一直到又過了五路分鐘,終於,形式逆轉了過來。
這黃毛的體力明顯已經開始倒退,下麵那小年輕也一鼓作氣就發動了反攻。
組合拳,踢襠大眼,直到這小年輕在防守中的一拳直接乾在了黃毛的麵門上,黃毛渾身一顫,軟著身子就躺了下去。
小年輕抓住機會,上前就是幾腳,就像這黃毛剛才補拳他的上一個對手一樣,直接就把這黃毛整個打暈了過去。
鮮血從黃毛口鼻中溢出,小年輕成功獲得了這場拳局的勝利。
下麵的賭徒歡呼的歡呼,大罵的大罵,而我們身旁的林遠和鄭仇則也鼓起了掌。
還在拳台上的小年輕隨即抬頭,在瞧見林遠鄭仇時揮手一笑,也直接下了拳台,沒再選擇繼續讓下一個對手挑戰。
“這是光仔,”林遠給我們大夥兒遞起了香煙,“都記得我們龍騰在後街開的那拳館不?兩年前,這光仔來學拳,天賦極差卻嚷著要打拳賽。
拳館的師傅不收,他就自己練。
直到有一次,我和阿忘去拳館閒逛,發現他在給拳館的其他拳手做陪練。
我們找來教練一問,原因竟是他很抗揍,不像其他陪練被揍幾下就得下台,所以,教練給了他一份薪水、讓他做陪練這活兒。
那天,我和阿忘觀察了整整一天,光仔確實很能挨揍,連續陪其他拳手練個三四場都不用下台。
所以阿忘教了教他,讓他打防守反擊,拖時間消耗對手體力再動手。
沒想到阿忘教了這兩年後,他到這邊一上台,是一直連勝。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想揍人,確實得先學會挨揍啊~”
林遠說完,我們大夥兒是紛紛點頭,因為我們都能看出,這光仔剛才在防守時也不是一味地挨揍,而是儘力用身體最結實的部位去接那黃毛的拳腳,就像一隻烏龜,縮著自己最脆弱的部位,用最堅硬的身甲麵對對方,繼而尋找反擊的機會。
這種防守反擊的方式,在平時道上弟兄中的搏殺裡沒有任何意義,但上了擂台打拳賽就不一樣了,因為上了擂台的選手、可不能用任何家夥事兒,防守,也就成了非常重要的一環。
彆說,老海會選的拳手、或者說提前就已經備好的拳手,肯定是剛勁威猛,自身勁力強大的存在,讓這光仔用自己的防守反擊去周轉對付,遠比找一個我們自認為更加剛勁威猛的選手要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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