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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且嬌且妖穿書
晚來風徐文
075
狂妄麼或許吧。
魏逐風笑笑,不以為忤,還頗有點兒榮耀的意思。
他道“父親跟隨陛下多年,想必沒人敢自詡比您更了解陛下,所以兒子不敢說沒有您說的這種可能,但富貴險中求,您上了年紀,萬事求穩,可兒子不甘心坐以待斃。
還有一句俗語,是當局者迷。就說太子妃人選一事,在京城鬨得沸沸揚揚,幾乎令趙家和魏家交惡、反目。您覺得陛下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他不怕您和侍中大人反應過來會有所應對嗎”
景成帝“二桃殺三士”的計謀並不多高深,但凡有點兒智計的人都能瞧分明。隻不過選擇當前,人們難以抉擇,不過是顧慮太多罷了。
魏逐風則不然,他年輕,血熱,有闖勁,也甘願冒險,就因為看得太透,他也豁得出去,所以才不讚成父親的委曲求全。
魏太傅對魏逐風的話很是不以為然,甚至是極為的不讚同。
他是臣,景成帝是君,便是臣對君有所不滿,又能如何
君臣相輔相承,誰也離不得誰。
況且君臣爭權,鬨起來,他們便是贏了,也是亂臣賊子。
難不成苦心經營一輩子,是為了在史筆中留下罵名的麼陛下就是慮到這一層,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自己忍讓是正理,凡事都冒冒然出手,固然痛快,但風險也大,魏太傅是思維縝密,顧慮周全之人,他覺得不值得。
凡事徐徐圖之,長期的角力之後,總會各有輸贏,所以他向來不急,隻求穩紮穩打。
自己這個長子到底還是太年輕,容易意氣用事,不好。
魏逐風卻笑道“陛下也是人,人之共性,他何能例外父親忌憚的,他也同樣忌憚,所以,就算真的查出了什麼,他也隻會稀裡糊塗地不了了之。”
基於綜上種種考慮,所以魏逐風即便勘破了妹妹的心思,他也沒親自插手,隻“無意”利用了妹妹的嫉妒之心,向她透露了端午龍舟宴的安排和防務。
至於她私下如何運作,魏逐風並沒過問,隻是幫著掃了掃尾。
果然,景成帝什麼都查問不出來,所以這樁案子注定無解,但該牽扯進去的人都牽扯進去了,包括太子殿下,包括姚家,包括父親,包括徐家,甚至還有陛下。
魏太傅再不讚成,可對於魏逐風的話又反駁不能。
這案子如今果然隻能不了了之。
可他就是不安心。
尤其讓他不滿意的是,兄妹兩個小年輕的無知無畏暫時贏得了籌碼,這會反過來讓他們日後行事更為激進和冒險。
但再一再二,還能再三再四一旦野心膨脹得太厲害,能力和手段卻不夠的時候,是最容易翻船的。
他皺眉望著魏逐風,道“不過是僥幸,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魏逐風老老實實地受教,道“父親教訓的是,兒子並沒得意。”
長子低頭得太容易,魏太傅猶嫌不足。
其實這事可以算是就這麼結了,隻要他從此事中汲取經驗、教訓,下次彆再如此冒進、衝動,還不算不可救藥。
但尤其讓魏太傅不滿的便是太子殿下這回折戟沉沙,跟頭栽得有點兒大。
那是他大半生的心血,一生的賭注,如果真的因這件事讓太子暴露出種種不足,從而得了景成帝的厭棄,那自己才是真的輸了個徹底呢。
魏逐風輕巧的笑了笑,眼裡閃過一抹諷刺,道“父親多慮了不是殿下是您悉心教導的學生,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脾氣稟性,您會不清楚”
魏太傅不由得怔了下,一時失聲,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他有些匪夷所思的望著魏逐風。
儘管這是自己的嫡親兒子,打小也懂事、知禮、溫文、儒雅,成年後舉薦入仕,一路順風順水。
他自己也謙遜恭敬,待人溫和可親,做事認真敬業,又潛心好學,誇張點兒說,他已經將十分做到了八分,足以讓魏太傅滿意。
他這一雙兒女,除了魏朝陽始終帶點兒年輕人的天真和浮淺,魏逐風和魏紫焉都是京城世家豔羨的對象,也是魏太傅引以為傲的資本。
但是現在,他怎麼覺得這麼陌生呢
如今又添上一個太子,都是他傾注了極大的心血,打小就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怎麼他居然看不透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歪門邪道
女兒倒還罷了,究竟是閨閣女子,她再惡的心思,害的不過是彆人家的人。
可魏逐風敢算計自己這個親爹,不能不讓魏太傅心寒。
如果太子殿下知道這件事,他害的可是他的生身母親,這這這這已經不是行事作風問題,這是人性與人品的問題。
難不成,自己苦心教導十幾年,當真教育失敗,竟教出了個這麼不知人倫的畜牲
魏逐風替太子叫屈“這您可真冤枉殿下了,皇後出事,實是天意。”
誰也沒想到。
妹妹隻想針對姚黃和趙妢,自己大半是旁觀,太子殿下隻想把水攪渾,未必有撈魚的意思。可徐皇後倒黴,那是真超出人力範圍之內的事了。
至於太子殿下在這場案件中的表現有諸多不儘人意的地方,一方麵是關心則亂,二來他有他自己的考量。
魏逐風問魏太傅“父皇覺得,殿下的學問如何了”
“這學無止境,總是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