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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六循著夏枝的視線看了過去。
就見謝金科穿了一身灰撲撲,與那幾個吹奏樂器之人差不多的衣衫,站在廊簷下,正看著牆壁上老太爺當年年輕時所題的詩句。
三年未見,他的背影似乎變得更加挺拔寬闊。
身量也比之前高大了不少。
儘管一身素衣,卻掩蓋不住其為官之後染上的威嚴,與讀書多年的書卷氣。
“金科哥哥。”溫小六輕抬腳步上前,喚了一聲。
謝金科聞言轉過身子,看向溫小六。
眼眶微微向外擴張,以往溫潤的眸子,多了幾分隱忍的激動。
他從未見過溫小六這般鄭重的樣子,且她於三年前,容貌雖變化不大,卻長開不少。
臉上的嬰兒肥落了下去,下巴尖尖,鼻梁挺翹,一雙水潤的清眸,沉穩背後閃爍著隱藏起來的靈動。
端莊持重的樣子,靜立在三米遠的前方,唇角微微翹起,雙眼似有亮光。
就這般淡笑著看著他,好似從未分離過的熟悉。
謝金科方才神色清冷的樣子落了下去,置於身前的手垂下,眉目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六姑娘。”明明不過平常的語氣,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一種繾綣的柔情在裡麵。
“金科哥哥何時回來的”溫小六上前兩步,輕聲問道。
身後跟著的幾人識趣的沒有跟上去,往後退了些許距離。
謝金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低垂下眉眼,從袖口中掏出一個荷包來,遞給溫小六。
“這是我從西北帶回來的胡楊種子。在當地,有俗語言此樹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的胡楊,一億年的曆史。”
“它能在西北荒漠地帶毅力頑強的生存,阻擋風沙的侵襲。是我這幾年在西北,最愛的一種植物。”
謝金科聲音微微低沉,語調緩慢輕柔,像是在耳邊喁喁私語。
無端惹人心尖悸動。
溫小六伸手接過,二人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卻像是冬日裡,衣衫摩擦間,引起的姨娘說的電流一般。
忙迅速縮回手去,耳尖微紅。
捏了捏荷包,裡麵大概五六顆種子的樣子。
“既是西北的樹,在金陵城,是不是不易生長”頓了一會之後,溫小六才仰頭問他。
“嗯。隻是這種子,本就不必種於金陵。”謝金科笑看著她道。
溫小六不由微微挑眉,這話卻是何意
不種在金陵城,那要種到哪裡去難不成也種去西北麼
隻是金科哥哥三年任期滿之後,還會留在西北嗎
“過些日子你便會明白了。這種子你便先保存起來,等到那日之時,我們在一起,將種子種下。”謝金科沒有解答她的疑問,隻是輕聲言道。
眼底滿是暖寵的笑。
溫小六自是明白他說的過些日子是何意,臉上不由染上薄紅,眼瞼輕顫的垂下。
手中的荷包收了起來。
“金科哥哥此番回來,打算何時離開的”
“軟兒覺得我該何時離開呢”謝金科輕笑著問她。
那張如玉一般的俊臉,便是如柳下惠一般心性的人,怕是也難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