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年紀大了,脾氣倒比以前好了不少。
見她蹭過來也不生氣,咧著嘴汪汪了兩聲,尾巴搖的很是歡快。
跟大黑膩歪了好一會,舒暮雪這才拉著溫小六說起了正事。
“小姨。”
舒暮雪突然端正了臉色,讓溫小六頗為不適應“怎麼了,你說。”
隻是不過兩息,她又突然扭捏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溫小六,“小姨,你還記著柳姨娘之前留給你的那副字刺繡嗎”
溫小六心思一轉,就知道她怕是想拿著這個送給夏家的那位國公老夫人。
“那副刺繡還在的,不過我的嫁妝大多都留在了金陵那邊,你若要的話,我得回去找一找,看看帶到京城來了沒有。”溫小六拍了拍舒暮雪的手笑道。
“要是不在京城也沒關係,不過我已經把銀子準備好了,”說著舒暮雪站起身,走到書房的櫃子後麵,也不知按了個什麼機關,原本放置書本的地方,突然有個四方的門出現。
舒暮雪拿出要是,將那門打開,從裡麵拿出一個木匣子。
拿到桌邊,也不在意溫小六此時坐在自己旁邊,直接打開了。
“這裡麵是我自己攢下的一些,還有一些是跟夏湛要的,都給你,小姨。”舒暮雪將匣子推到溫小六麵前道。
“這是做什麼”溫小六哭笑不得,“那副刺繡,你若想要,我便正巧拿了做你的添妝就是,又何須你如此。”
“不行的,那刺繡是柳姨娘花費好大心血繡的,原本是留給你的嫁妝,我怎麼好白拿。我雖然不知那刺繡價值幾何,但也知不會便宜。若是這些銀子不夠,我下次再讓夏湛給我備一些過來。”舒暮雪說著執意將匣子遞給溫小六。
“行了,現在刺繡在不在京城都還不知,你若真嫌自己銀子多,那便等我找到了之後再說如何”溫小六沒辦法,隻好道。
“那行,那若是真的在京城,小姨你可不能推辭。”
“知道了。”溫小六點頭,“對了,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當然不是。”舒暮雪突然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緊接著拉著溫小六在她耳邊耳語幾句。
溫小六聽完之後,看著舒暮雪,“這可是你說的,若是當日他答不上來,你可不要怪我。”
“小姨你就放心吧,若是他連這都答不上來,那他還是彆娶媳婦兒了。”舒暮雪撇了撇嘴道。
溫小六聽了這話,突然為夏湛鞠了一把同情淚。
當初她成親時,會出那些奇怪的題目,是因為知道金科哥哥的墨水的,但夏湛
先彆說他能找來的那些催妝好友,是不是能幫他解開謎底,便是夏湛自己,平日裡都不算是個好學之人,若是出題太過刁鑽,怕是這親真的要成不了了。
溫小六雖答應了舒暮雪要為難一下夏湛,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決定讓謝金科到了日子作為夏湛的好友,跟在身後。
二人在書房嘰嘰喳喳的說完,之後回了舒暮雪的房間。
此時屋內已經是大紅一片。
門窗上貼滿了紅色的喜字,就連床上的被褥,也換上了豔麗的紅。
雖然新房並不是這裡,但氣氛不能少。
天色漸暗,染紅了半邊天空的雲霞也在慢慢消散,府內的喜氣卻未散。
溫府已經許久未曾這般熱鬨。
因舒家來了不少親戚,原本不算小的尚書府,此時已經住的滿滿當當。
甚至還有些客人,住在了溫家二老爺那邊。
但今日的晚膳,大家卻是都在一處用的。
光是桌子,就開了七八桌。
溫老太爺也不知是因這喜氣還是其他,身子突然好了不少,還能出院子,坐在主位上,與舒家的老太爺喝了兩杯。
“這京城就是不一樣,比起金陵還要熱鬨呢。”不知是哪一房的丫鬟,此時不用伺候主子,站在院子的角落處,心生感慨道。
“那可不,要不怎麼是京城呢。”
“哎,你說大少爺到底怎麼想的啊,自己嫡親的長女成親都不來,難道那妾室肚子裡的,還能有這個長女重要啊”丫鬟突然壓低了聲音對身側的人道。
“誰知道啊,你看看,老太爺他們一把年紀都來了,就大少爺不來,真是想不明白大少爺在想些什麼。”
“是啊。暮雪姑娘如今可是咱們舒府嫁得最好的了,國公府啊我以前還從沒想過有一天能見到國公府的人呢。可是有什麼用,大少爺不來,到時候指不定國公府的人怎麼看待暮雪姑娘呢。”
“那有什麼辦法,大少爺的魂兒都被那姨娘給勾去了,人家不過是吐了兩下,就舍不得了唄。”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咋,你還想去給人當妾啊”
“那要是能跟那位姨娘一樣得寵也沒什麼不行的啊。”
“姑娘”
“沒事,走吧,小姨還在等我。”舒暮雪眨巴下眼睛,將眼底的淚逼退下去。
連個下人都懂的道理,她的父親卻不懂。
或許不是不懂,隻是不想來罷了。
對於父親來說,她這個女兒,或許本來就可有可無。
畢竟,她不是兒子,將來也不能為他打幡誦經。
舒暮雪就算平日裡表現得再無所謂,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小時候父親疼愛自己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又怎麼可能真的無動於衷。
不過是不想讓母親和外祖擔心罷了。
在外麵整理好思緒之後,舒暮雪這才踏進熱鬨的屋內。
“暮雪,快來坐,可就等你一個了。”舒暮雪的小嬸嬸招呼她道。
她一直跟小叔的關係還不錯,所以連帶著與這位小嬸嬸處的也還行。
此時聞言,便走了過去,在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了。
旁邊正好是溫小六。
“沒事吧”溫小六看了一眼她有些紅的眼眶,低聲問道。
舒暮雪搖搖頭,“沒事。”
這桌邊坐著的人不少,大家觥籌交錯、談笑風生,可卻隻有身側的小姨一個人注意到了自己的異樣。
明明她還是坐在身側,並不能一下子看見自己的眼眶的。
可見這圍桌而坐的人,名義上是她最親近的家人,實則沒幾個人是真的關心著她的。
母親與外祖她們陪著祖母坐在一桌,自然不可能瞧見自己現在的樣子。
溫小六見狀也沒有多問,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一頓飯持續了許久,這才結束。
溫小六原本想這幾日陪著舒暮雪,不回謝府的,誰知到了時辰,卻見謝金科來了內宅這邊門口接她。
被同輩的幾個嫂嫂和姐姐揶揄兩句,便紅著臉跟謝金科回了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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