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之後,謝金科才想起既然軟兒懷孕了,那孕期需要注意些什麼,他還一無所知,偏偏大夫此時又離開了。
而小六月份淺,還未確定身孕,他便不好將這事兒告訴他人。
所以隻能憋在心裡,自己著急。
許是老天也聽到了他的心聲。
那老大夫又去而複返,說是剛才隻寫了一副藥方,卻還差了一副。
謝金科知他是什麼意思,忙又將人請回先前的屋子,等他寫完藥方之後,又細細的問起女子孕期該注意的事項來。
拿了紙筆記下。
大夫看他一手字,便是筆尖速度很快,卻不顯淩亂,還能保持端正且有風骨,說明他書底很不錯,心裡不由佩服起來。
轉而又想起這裡是溫府,溫家乃簪纓世家,讀書人多,想必厲害也很正常。
老大夫出去的時候,謝金科還特地拜托嚴肅又認真的拜托了舒暮雪,並說了一句讓舒暮雪莫名其妙的話,把人送出去了。
“金科啊,你先去前院那邊吧,小六這邊我們來替你照顧就是。你放心吧,我們這麼多人在,不會讓小六有什麼三長
兩短的。”
到底謝金科一個男子在這裡多有不便,見大夫離開,二太太便進來溫和的勸道。
謝金科也知規矩在這裡,他不好像在自家一般隨著性子來,便點點頭,鄭重的向二太太抱拳道“那便有勞二伯娘和嫂嫂們了。”
二太太還是頭一回見這風光霽月的侄女婿如此鄭重其事,忙擺手道“小六是我親侄女,這些不過是我這個做伯娘應該的,你快些去前頭吧。”
謝金科又看了一眼溫小六,見她還是沒有醒過來,心內雖然擔憂,卻又知道不好再留下去,抬著腳步出去了。
在外屋還不忘給諸位回避了的太太小姐們賠禮,這才離開。
“小六倒是有福氣。”秦夫人握著女兒的手感慨了一句。
又看著女兒溫婉梳秀的臉,心底不由歎了口氣。
她女兒跟小六年歲差不多,可女兒的親事卻還沒有著落,也不知女兒的緣分到底在哪裡。
秦卿言一看母親的樣子就知她在想什麼,握了握母親的手,安慰的笑了笑,之後道“娘,我們也進去看看小六吧。”
“嗯。”
謝金科到了前院,便讓春劍去謝府,將這個消息傳給謝大太太,讓她派兩個貼身的嬤嬤過來,將行露和白露換回去,這樣也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和閒言碎語。
謝大太太接了消息卻詫異不已。
她才剛從溫府回來,怎麼兒子就說要送人到溫府去了
而且怎麼是送嬤嬤過去,不是小六的另外兩個丫頭
她心裡嘀咕,擔心小六出了什麼事,便瞪著春劍逼問他“這要求是小六自己提的”
春劍根本就不知其中內情,謝金科出了屋子之後什麼也沒跟他說,他不過是得了吩咐來傳話的,哪裡知道那許
多。
“奴才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少奶奶好像在後院那邊暈了過去,還請了大夫。從內室出來之後,少爺就吩咐奴才過來給您傳信了。”春劍老實的回話道。
“你說小六暈倒了那她沒事吧大夫怎麼說要不要緊”謝大太太說完就要從羅漢床上起身穿鞋。
“不行,我得去看看小六。這才一個晚上人就暈過去了,要是真得在那裡守個三天,那人得成什麼樣子了”
“小六雖是溫家的孫女,可她已經出嫁了。說句不好聽的,便是守孝,也不必守的,如今身體都熬壞了,我可不能讓她再熬下去。”
謝大太太嘀咕完就喊了茗茶進來,要換衣服去溫府。
旁邊坐著的二少奶奶忙將人給拉住了,無奈道“娘,您這是乾什麼”
“春劍話都還沒回完呢,您就亂了陣腳。若您真就這樣去了,到時讓溫家怎麼看小六還不得說她嫁了人便不把自己的琴祖父放在眼裡了”
“您好歹也先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之後再說啊。”
說完又看向呆愣的春劍,嗬斥道“你還傻愣著乾什麼,趕緊回了剛才太太的問話啊”
春劍這才回神,又將他聽到的隻言片語說給大太太聽了。
“既如此,便趕緊讓秋嬤嬤和蘭嬤嬤跟著你去溫府,將那兩個丫頭給換回來。還是年紀大些的穩重細心些。”謝大太太此時不再說去看溫小六的話,叫了茗茶去將人帶過來。
那兩個嬤嬤是謝府的家生子,一輩子都在謝府當差,嫁的也是謝府當差的管事,所以對謝府忠心耿耿,辦事也利落。
謝大太太吩咐完之後,春劍便跟在茗茶身後出去了。
二少奶奶卻有些疑惑,她那個小叔子,從來不是個不知分寸的人。就算是擔心小六,也不會做出這樣
不合規矩的舉動。
母親此時關心則亂,或許還沒察覺到什麼。
但她在一旁腦子卻清醒的很,為什麼是嬤嬤,不是丫頭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嬤嬤照顧的仔細
但是若論照看,外人哪裡比得上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丫鬟呢
這個道理金兒不會不懂。
這其中隻怕還有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既然金兒隻要了兩個嬤嬤過去,想必他自己心中也有數,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安了心之後,二少奶奶便也不再提起此事。
招呼人再燒一壺茶水過來。
到了晚間,謝金科回來要換衣裳,之後再去溫府。
換了衣裳之後去給謝大太太請安,就被她給拉住了。
問起溫小六的身體狀況來,又問她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娘,小六身子不便,等明日她好些了我便讓人將她送回來,到時還勞煩娘幫兒子好好照看她,彆讓她下地勞累。”謝金科突然施禮道。
“你這孩子,這說得是什麼話我把小六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對待,用得著你吩咐”謝大太太沒有聽出謝金科說讓她不要下地勞累的話裡有何深意。
隻當溫小六這幾日勞累不堪,又受了風寒,所以需要多歇息幾日,連忙就應了下來。
謝金科與謝大太太說了會話,便又往溫府去了。
等溫府那邊上門祭拜的人逐漸散去,溫小六這才回了謝府。
下馬車的時候,謝金科直接讓人抬了軟轎過來。
溫小六看著很是無奈道“金科哥哥,我沒事的,可以自己走進去。”
“況且這樣讓被人瞧見了成什麼樣子。”
她又不是什麼病弱西施,不過幾步路而已,哪裡就至於要坐軟轎了。
“聽話,大夫說你不能勞累,坐轎子舒服些。”謝金科道。
溫小六無法,隻要順著他的手臂,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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