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靠近了些,聽到的內容斷斷續續的。
“是真的弄好了老手藝人養蠶織布”
“銀子說好的”
“不會食言”
冉輕越聽越迷惑,裡麵的人分明是在做交易,但為何要弄得神神秘秘的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養蠶和織布的手藝是不準教授給外邦人的。
難不成有人私底下為了銀子將這東西賣了嗎
若真是如此,怕是會對朝廷日後的對外貿易有影響。
冉輕正思慮要不要給溫小六傳個話時,誰知卻不小心踢到了靠著隔壁雅座角落裡放著的半人高案幾,上麵原本放著一個春瓶,裡頭插著兩支紅梅。
此時案幾被撞,瓶子差點摔下來,冉輕顧不得被人發現,忙伸手去接。
誰知那春瓶裡裝滿了水,抬手接住時,那裡頭的水也全都倒在了自己身上。
隔壁陡
然一靜,之後便是嘰裡咕嚕聽不懂的外邦文。
等冉輕將瓶子扶好,掀開簾子的一角,就看到兩個金發碧眼的高大男子從隔壁雅間氣呼呼的離開,而後麵還跟著一個像是世家子弟的男子,男子身後則跟了一個不大顯眼的下人,隻走路時,羅圈腿明顯。
那人似察覺到了冉輕的視線,淩厲的眼神射了過來,嚇得冉輕忙放下簾子,心口也在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坐下之後不過一會,冉輕忙讓丫鬟將東西收好,她們不吃飯了,回府
丫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聽的津津有味。
但見冉輕臉上神色有些不對,也收斂了不舍,手腳利落的收拾好東西。
冉輕又拿了二兩銀子放在桌上,掀了簾子邊往外走。
誰知人還沒走出幾步,先前那本應該離開了的羅圈腿男子,此時卻將她們的去路給堵住了。
丫鬟忙上前嗬斥道“你想乾什麼我們要下去,還不快讓開”
那男子卻看也沒看丫鬟一眼,一把將她推開,丫鬟瞬間倒在地上,手裡的東西也落了一地,腰撞在了旁邊的桌角上,疼的臉色煞白。
冉輕見狀,忙上前將人扶起來在椅子上坐下,之後冷眉看著那人,“你想乾什麼”手卻暗自捏緊了袖內的荷包。
那荷包內裝著碾碎了的花草粉末,原本是放在身上增香的,但此時她身上沒有一件武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了。
那男子好像啞巴一樣,冉輕話音落下,沒有回答,隻麵無表情的看著冉輕,往前進了一步,單手伸出就要來抓冉輕的胳膊。
冉輕見狀,一把將袖內已經被她拉開的荷包撒了出去。
帶著香味的粉末全都撲在了那男子的臉上,冉輕趕忙趁此就往樓下跑。
而坐在角落裡的丫鬟,此時
早已嚇得麵色慘白,見姑娘跑了,自己便偷偷藏了起來。
可冉輕沒有練過武,一雙繡花鞋根本就跑不快,那男子反應過來之後,三兩下便將她給抓了起來。
冉輕氣急大叫,但樓下的人好像死絕了一樣,無人出來說一句話。
冉輕此時知道,自己怕是沒後退的路,反而很快冷靜下來,不再叫喚。
“你放我下來,我跟你走。”冉輕冷著臉道。
那男子卻理也不理冉輕,拖著人便直接從酒樓的另一個方向下樓。
那邊通往的是酒樓的後院,下去之後就看到先前那看著似乎是哪家世家公子的男子,正倚著廊柱,不知在想什麼。
見到他們過來,眉頭一揚,輕佻道“呦,沒想到還是個美人。”
說著走上前來,拍了拍那麵無表情男子的手道“既然是美人,怎麼能如此粗暴呢”
男子狀似體貼的幫冉輕拍了拍衣衫,輕笑的模樣,頗有些衣冠禽獸的感覺。
“聽話的美人才能活得久,這位美人一看就是個能長命的。”言罷便率先走了出去。
冉輕雖然心中緊張又害怕,但麵上還是強作鎮定的跟了上去。
隻希望丫鬟能機靈些,不被人給抓住了。
但,看這二人的模樣,怕是根本就沒把她那個丫鬟放在眼裡。
也是,那個小丫頭進了雅間,就隻顧著聽說書,根本就沒發現隔壁的異樣,甚至連前麵那男子的臉都沒見到,就算放她回去了,也沒什麼用。
而被嚇軟了腿的丫鬟,見那人帶著自家姑娘走了,忙擦了眼淚,收拾好地上的東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垂著腦袋匆匆離開。
出了酒樓之後,直接去找了輛牛車過來,讓車夫將自己穿著巷子繞了好幾圈,才在謝府附近的一座院子下了馬車
。
之後又看了看有沒有人跟著,見安全了,這才朝著謝府拚命奔去。
而原本正因為沒見到冉輕而打算回客棧的厲明鐸,出了謝府的門便看見冉輕身邊的丫鬟驚魂失色的往前跑。
手裡還拎著滿當當的東西。
路過厲明鐸時,好像沒看到他一樣,直衝衝的就要過去。
厲明鐸一把將人扯住,臉色冷厲道“你們家姑娘呢”
那丫鬟原本被扯住,整個人都快嚇破了膽,一見是厲明鐸,知道這個人喜歡自家姑娘,還從西北一直追到京城,所以此時見了他,一下子就大哭起來,嘴裡還不忘將冉輕被人擄走的事情告訴厲明鐸。
“姑娘她被一個長得很凶的男子給帶走了,那個男人是個羅圈腿,個子不高,臉上還有一道疤,不說話也不笑,不知道為什麼拽著姑娘就走了。就在萬裡同風酒樓。”
丫鬟有些語無倫次,但好歹把出事的地點和擄人的人都說清楚了。
厲明鐸聞言臉色冷的嚇人,鬆開丫鬟先讓身後的屬下去那酒樓查探情況,自己則轉身就進了謝府。
謝金科此時已經下衙,正在溫小六屋內讀書給她聽。
聽見外頭丫鬟說厲明鐸又打轉回來了,微微有些不悅,放下書,親了親溫小六這才起身去招呼。
厲明鐸將冉輕在酒樓被人擄走的事跟謝金科說了,謝金科臉色這才凝重起來。
冉輕是溫小六的好友,還是當做姐姐一般看待的人,若是讓她知道冉輕出了事,定然會跟著著急。
謝金科吩咐了下人不要將此事告訴給溫小六,直接隨著厲明鐸便往京兆尹去了。
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當眾擄人,而且還是官宦人家的人,京兆尹當然不能不管。
況且福昌縣主和謝金科都是皇上麵前的紅人,
京兆尹的府尹也不敢敷衍了事。
聽了謝金科的陳述之後,便立馬派人將酒樓圍了起來,又把酒樓內的老板叫過去問話。
而厲明鐸此時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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