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洇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不自在。
車行駛了好一會兒後,看她依舊這副樣子,戰君宴輕歎了一聲開口:“洇洇是在煩惱季瑾川?”
雖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篤定的。
黎晚洇搭在腿上的手瞬間收緊,她機械一般地朝戰君宴看過來,唇瓣輕顫著,“你都知道了?”
“嗯。”
“瑾川是我叫來的。”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知道了卻要裝作不知道?
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黎晚洇將頭轉走了,握著的拳頭力道又加了幾分。
仔細看,她渾身都在顫抖。
這時,一隻大掌落在了黎晚洇緊握的拳頭上。
握著的拳頭緩緩被分開,黎晚洇下意識地將唇瓣咬住了。
“洇洇,我會陪著你。”戰君宴嗓音很輕。
黎晚洇沒有接話。
車裡安靜了下來,黎晚洇清楚地聽到了撲通亂跳的心跳聲。
良久,她咬著的唇瓣才鬆開了。
“我想去個地方。”
半個小時後,錦城彆苑的燈亮了起來。
戰君宴緩緩跟在黎晚洇身後,她看起來與他猜想的完全不一樣。
太平靜了。
兩人去了黎晚洇的房間。
戰君宴有一年多沒來這裡了,變化了許多。
多了很多嬰幼兒的東西,但是……
戰君宴正發覺到什麼的時候,黎晚洇抱了一個紙箱子出來,他連忙過去接住。
“我來拿。”
“到那裡去吧。”黎晚洇指著陽台道。
看著那令人心疼的背影,戰君宴將紙箱子都捏出了點痕跡。
他垂眸看著手上用膠帶封得嚴嚴實實的箱子,心裡已經知道了什麼。
“洇洇。”
黎晚洇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戰君宴道:“一天沒見安安寧寧了,我們回去吧?”
他不想讓她將傷疤在這個時候揭出來。
“不是說陪我嗎?”
隻說了這一句,黎晚洇就轉身繼續往陽台走了。
頓了幾秒,戰君宴抱著箱子過去了。
黎晚洇用小刀打開了紙箱子,從裡麵拿出了一個相框。
是她和爸媽的合影。
看著相片上的爸爸媽媽,黎晚洇的心就跟被人拿著刀插進去又反複地扭動一樣。
不隻是這個相框,箱子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之前黎晚洇擺在家裡紀念爸媽的。
可是後來,她卻一件件地封存了起來。
一直到今天,她才有勇氣打開。
豆大的淚珠滴落在相框上,聲音很小卻狠狠地砸在了戰君宴的心上。
黎晚洇在哭,看起來並不想讓他知道。
戰君宴克製著。
“我渴了,去喝點水。”
丟下一句話,戰君宴離開了陽台。
“噠~噠~噠~”相框上又連續滴了幾滴淚水。
黎晚洇的唇瓣是緊緊地抿住的。
過了一會兒,她才放聲哭了出來。
聽到哭聲的那一刻,戰君宴的心都跟著緊了起來。
他忍住想要上前的衝動,一直等到哭聲變小後他才走了過去。
“洇洇。”
戰君宴緊緊地擁住了黎晚洇。
“洇洇信我嗎?”
懷裡的腦袋輕輕點了一下,戰君宴低頭落下一吻,然後直接將黎晚洇打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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