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催催早就已經心疼到眼淚嘩嘩往下流了。
他有些幽怨的看著張為民等人,滿是哭腔的話裡全是控訴。
“聖教邪修縱橫,你們這些人明明都知道,卻一直不出手阻攔!”
“眼睜睜看著無辜百姓慘死與他們手中。”
“我不信,這麼多年,前輩對抗聖教的事情你們沒有聽聞!”
“我更不相信,偌大的道協會不清楚靈組跟邪會組織的情況!”
張為民啞然。
他在道協裡麵,資曆最老。
也是最為知情的一個人。
當然,龐若,長榮,長順,乃至道協裡麵的其他道長都知道邪修這回事兒。
可。
這麼多年。
邪修沒有打到他們的明麵上來。
也沒有把自己的爪子伸到他們的麵前。
這讓他們如何出手?
更何況,官方那邊還有一個靈組。
這事兒,即便是要輪,也該有靈組向上批準,然後由上麵的人再找到他們道協。
方能出手才對...
所以。
這件事情,他們也很無奈。
龐若:“是,我們的確知道邪修的事情。可道法自然,邪修又那麼多,我們如何能全部驅除?所謂陰陽平衡,也不過如此。這件事情又怎麼能按到我們頭上來呢?於情於理來說,我們道協也隻是做了當前最有利與百姓的行為!”
打仗。
勞民。
傷財。
尤其是道協跟邪會組織打起來。
更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所以。
規避是最合適也是最能保全當下情況的一種。
可他的這些話,在崔催催看來像是在解釋,卻又像是在辯解。
崔催催看他,有些生氣了:“可你們是道協!你們是道教協會組織!難道說,無論是道士還是民間術士,隻要沾上組織二字,就不能自已,不能再像曾經的前輩那般嫉惡如仇,斬妖除魔嗎!”
“陰陽平衡?何來陰陽平衡?還不是被邪教打到山腳下了!”
“你說你們隻是做了當前最有利百姓的行為,那請問宣城多出來的幾十萬亡魂是什麼?”
“京都慘死與邪修之手的人不說成百成千,上萬上十幾萬的不在少數!”
“靈組最高者長生,更是為了自己那不切實際的想法跟聖教同流合汙,與聖教抓人做實驗一事,置若罔聞,睜隻眼閉隻眼!”
“這就是你們的行為?”
龐若真的被他懟生氣了。
一張臉通紅。
手指著崔催催跟長空,好像好乾他們二人一樣。
長榮難得沒紅臉,一把按住龐若:“你生氣做什麼?他又沒說錯。”
龐若看長榮還幫崔長二人,更氣了。
“不是,你他說的那些話你能忍!”
長榮瞪他:“他說的事實。邪修的事情大家哪一個不知情?雲來的事情雖說早有耳聞,可彼此不還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為嗎?崔師侄也沒說錯。”
珠算敲打著自己的算盤:“明知道有人在很努力的除去邪祟,可我們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真說起來,我愧對道士的身份。”
張蘭豐從一旁走出。
語氣滿是沉重:“當前最要緊的不是在這裡愧疚,也不是在這裡互相指責。而是想辦法救下雲師侄,想辦法除去聖教。聖教一日不除,他日再過十幾年,定然還會東山再起。”
張恒豐應聲又看向了還氣鼓鼓的崔長二人,道:“哪管到底是為了什麼,雲來師侄我們是要救的。你們放心,這次,我們不會對不起身上的這份重任。”
受著百姓的香火。
是時候,該出手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二人心裡那塊沉重的石頭放下了。
朝著眾人拜彆,二人馬不停蹄快步的朝著山下跑。
此刻,山下格外的安靜。
時小分小就眼睜睜的看著兩夥人在隔岸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