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意沉默了很久,久到身心麻木,再開口時,已是平靜,“我爸的屍體在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宋逾白聲音低低道,“人民醫院,我陪你去。”
黎晚意淡淡應聲,“好。”
宋逾白將她的人從地上打橫抱起來,“我先抱你上樓換衣服。”
“老何,你在門口站著乾嘛不進去?”門口隱隱約約傳來了張姨的聲音。
緊接著時何叔的也隨之傳來,“我、我路過,正好要找你呢。”
張姨問,“你找我乾什麼?”
何叔說,“後花園的我買的花種是不是被你收拾了?”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去醫院的路上,宋逾白單手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黎晚意的手。
期間黎晚意一直在望向窗外,一路無言,腦海浮現的卻儘是小時候的畫麵。
自從她媽媽離開黎家大院,跟著那個男人離開後,她就成了彆人眼中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
黎錚對她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當媽又當爹,但少年時期的她總歸還是有些叛逆的,總是喜歡跟他反著來,讓往東她就往西。
想著想著她便笑了,笑著笑著又無聲的哭了。
她仰頭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另一隻手緊緊抱著黎錚送給她的夢幻水晶球,用力到骨節泛白。
宋逾白的注視著前方,眉心緊緊地蹙在一起,他隻能將油門踩到底,開得快些,再快些,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心中的壓力。
紅色的超跑如箭速般疾馳在路上,二十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縮短到十來分鐘。
宋城市人民醫院。
太平間長長的走廊上,看起來像是沒有儘頭。
明明是適宜的溫度,黎晚意卻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還未走到拐彎的位置時,她就聽到了一陣陣女人的哀嚎聲,以及哭鬨聲。
初聽這聲音有些耳熟。
在轉過彎的時候,才徹底看清了那女人的麵容。
女人是滕月如,是黎苒苒的親生母親。
她衣著光鮮,麵容精致,隻是那臉上掛滿了淚痕,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被黎苒苒攙扶著。
黎晚意冷笑一聲,這打扮精致,哪像死了親人的模樣?
滕月如被一群記者圍在中間,每個人都高舉著攝像機,手裡拿著話筒。
“滕女士,您對黎先生突然離世的消息有什麼想說的嗎?”
“滕女士,現在網上的輿論都在說黎先生是罪有應得,您對此怎麼看?”
“滕女士,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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