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東川兄見過這世間最罕見的珍寶,阿九便想著來和東川兄來鬥鬥法。”鳩琅從袖中取出一柄暗器飛刀,把玩著用刀刃輕輕敲擊魚缸邊緣。
白鶩不動聲色的伸手拽了下溫小筠,把她完全護在自己身後,淡然一笑著說道,“江湖傳聞,向來不足信。東川經手大多都是些俗物,並不如九公子這缸錦鯉活潑有趣。”
鳩琅哈哈一笑,“我知道,東川兄是在笑阿九這缸魚既不是稀世珍品,沒有珠寶玉器那般受人賞識。不過那些都是凡人眼界,阿九這缸魚奇就奇在不俗而已。”
溫小筠配合著捧了句哏,“這不就是一缸魚嗎?魚還分什麼俗雅之分?”
鳩琅手中鋒銳的刀尖剮蹭著魚缸邊沿,發出一串刺耳的聲響,“準確的來說,是這魚缸不俗。”
溫小筠眨了眨眼睛,“難不成這是什麼名貴瓷器,或者是什麼大師手筆?”
白鶩望著那魚缸目光沉肅的說道:“非也,這魚缸看似做工精美,花紋線條生硬僵直,毫無美感;
青藍色過於暗沉且多雜點。
器型並不考究。圓不是圓,長圓又不夠對稱。說是笨拙都算抬舉了它,笨重粗糙而已。”
溫小筠:···
白鶩果然是個不是人間煙火的貴族公子,見識夠廣,眼光夠毒,品味夠高。
可是就這樣直接沒有絲毫掩飾的看到什麼就說什麼,也未免太傷人了吧。
人家賊頭難道不要麵子的嗎?
沒成想,人家賊頭鳩琅還真的就不要麵子。
聽著白鶩這般不留情麵,鳩琅不僅沒有絲毫生氣,還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東川兄方才還自謙說沒經手過什麼好東西?要知道這根本入不了東川兄發眼的魚缸,在尋常富人眼中,也已經是很不錯的珍藏品了麼。不過就憑東川兄這雙慧眼,阿九也能看出,東川兄經手的寶物,絕對都是世間罕有的。”
“哎?”溫小筠不覺疑惑出聲,“九公子,你自己也說這魚缸也是中上之姿,遠遠夠不上不俗、珍貴什麼的?難不成你就是想要考一考我家東川的眼裡?”
鳩琅啪地一聲單手打開折扇,呼悠悠扇了兩下,“非也非也,這凡胎瓷麵隻是它的一層偽裝,它的真身是西海龍宮儲水的器物,筒體烏黑,沒有半點花紋。”
說著鳩琅用刀劃掉魚缸一層青白相間的瓷釉麵,果然露出裡麵烏黑如鐵的堅硬質地。
溫小筠嘴角抽了抽。
她還以為鳩琅會拿出什麼樣的噱頭來套白鶩的話呢。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糊弄三歲小孩的說辭。
看到溫小筠眼底的不屑,鳩琅也並不生氣,將折扇合起放回袖中,攥住飛刀暗器的手狠狠一戳水缸黑色部位。
隻聽轟然一聲巨響,青花瓷的大水缸立時碎成一片齏粉!
溫小筠不覺捂住鼻子後退半步。白鶩也在第一時間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隻等著那陣灰土終於沉澱散去,溫小筠才看出那魚缸的出奇之處。
瓷器水缸雖然破碎,但是裡麵那一汪澄澈的清水卻依然凝聚著,憑空組成著之前的水缸形狀,一點沒有溢灑,也一點沒被灰土弄臟!
白鶩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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