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關內蜀軍已經安置妥當,您也下去休息一下吧。”張萬來走到武鬆身後,輕聲問道。
劍門關沒有爆發戰事,守關蜀將王興很識時務,主動開城投降了。
可燕王自進關後便狀態不對,一群年輕將領心裡發怵,便攛掇資格最老的張萬來過來試探。
武鬆收回心神,回頭衝張萬來溫和一笑,“張大哥怎地這般生分,也學旁人叫我勞什子的燕王?還是如從前一般叫我二郎吧。”
張萬來暗鬆口氣,他是真的擔心這個兄弟。
可武鬆的下一句話又讓他把心提了起來,“劍門關就拜托張大哥了,我率本部即刻啟程南下。”
“二郎,劍門關雖然未遇戰事,可大軍一路行來頗為疲憊,還是要歇一歇的!”
蜀道難,許多地方就是一條窄窄的棧道,急行軍下來也不比打一仗輕鬆多少。
武鬆搖搖頭,表情很堅決,“此處消息很快就會傳回成都,不能讓永曆朝堂有所準備。”
張萬來沉默半晌,咬牙道:“那我帶人和你一起走,萬一半路遇到不長眼的,咱們也能轟他娘的!”
武鬆哈哈大笑,“好!咱們兄弟當年從臨安一路北上,今日便再攜手南下一回!”
......
華夏八年,九月上。
劍門守將不戰而降,燕王武鬆不待部隊休整,親率五千精兵輕裝南下。
江油守軍沒有防備,以為是前方劍門軍又被抽調,這處連接巴蜀與隴南的“陰平道”咽喉,就那麼莫名其妙的丟了。
過了江油,再往南就是一馬平川。
綿州【今四川綿陽】守軍據城死守,被神機營工兵炸開了城門,守將以下一半戰死一半投降。
再往南的德陽、廣漢兩地守軍均不足千人,城中官員見勢不妙棄城而逃,武鬆率軍進抵成都。
成都收到消息後城內大亂,各方勢力各懷心思。
以江南逃亡世族為主的“保皇派”趁機發動政變,囚禁了以杜家為首的本土派大佬,並以皇帝名義下旨調沱江守軍北上迎敵。
可這支永曆朝最後的野戰軍團幾乎就是杜家私軍,主將杜平不但沒有奉詔,反而揮兵攻打成都東門,意圖救出家主。
燕王武鬆看準時機,以神機營火炮為杜平助陣。
眼看東門即將告破,城內再生變故,本土派完成反殺,各家家丁攻入皇宮。
“保皇派”見大勢已去,一部分跪地投降,一部分舉火自焚,竟然拉著小皇帝一起做了陪葬!
成都城破,蜀地各家跪地請降。
消息傳到遂寧,嶽飛沒有選擇西進去和武鬆彙合,而是立即率兵重返渝州。
十日後,渝州守將孟泰得到都城陷落、朝廷已降的消息,在下令部隊放下武器後,服毒自儘。
至此,割據十餘年的永曆政權宣告滅亡。
成都天牢。
一身甲胄的武鬆匆匆趕來,他要見見此次大戰的真正幕後執棋者。
城破得太快,本土、保皇兩方勢力又忙於廝殺,誰也沒想起來把蘇代這個絕佳的籌碼放出來。
蘇代一身還算乾淨,杜家發現形勢不對後,照顧的還算周全。
武鬆看著這個盤膝而坐的白麵儒生,心情很複雜。
“你是燕王殿下吧?”蘇代率先打破了沉默,嗓音有些嘶啞。
武鬆濃眉微皺,反問道:“你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