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爺想要多少。”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帶來似有若無的癢。
有旖旎摻雜進空氣中,在這片狹小又昏暗的範圍不受控製的開始發酵。
黑瞎子眼角餘光能清楚的看到那張霽月清風的的麵孔與纖薄微勾的唇,近在咫尺,似乎隻要他稍稍偏過頭,就能一嘗夢中那柔軟銷魂蝕骨的滋味兒。
光是想想,他渾身的細胞都在跟著心跳一起躁動,那是一種連靈魂都在渴求著叫囂著想要侵略的顫栗。
黑爺對於這種蠱惑,哪怕明知是糖衣炮彈的陷阱也根本甘之如飴。
他順從的就著脖子上的力道傾了身體,鬼迷心竅般抬起手,最終卻隻是覆在了,胸前狗牌上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
瞎子握緊了那隻手,帶了些力道,不顧掙紮牽引著緩緩的將之貼在了自己的咽喉要害。
敏感的頸項與柔軟略帶薄繭的掌心相貼撩起點點星火,灼熱滾燙通過神經遞進大腦皮層刺激的他渾身發麻。
黑爺墨鏡後的雙眼倏而迸發出濃重且野性的占有欲,卻在頃刻間又將之儘數掩藏。
草原上的海東青妄圖私占月亮,還嫉妒他將光芒落在彆人的身上。
隻是這人一向裝模作樣慣了,隻掛著平日裡那般滿臉無謂吊兒郎當的笑。仿佛隻要他不想,誰也不能逼他說出半個字來。
“錢這個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但要是能躺著不動就有錢花,那就更好了,所以,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他喉嚨裡旱的像是要冒煙,聲音也因此變得低沉喑啞,
“隻是我的花兒爺,下次威脅人,可要記得掐脖子。”
掌心裡聲帶在震動,提醒著解雨辰正在捏著這個強大且危險,風一樣來去自如毫無牽絆的人的命門。
解語花瞳孔一縮,喉結輕輕滾了滾。
可幾乎是刹那,便若無其事的緩緩縮回手低下了頭,
“行,看黑爺表現。”
他整理著麵前的文件與圖紙,像是在整理自己此時的心情。
須臾,輕抬下巴與對方示意,
“開燈,我餓了。”
“好嘞小九爺。”
話是輕鬆揶揄帶著調侃的,可心裡卻是在苦笑。還說啞巴張和小三爺呢,他有個狗屁的資格。
冷心冷情跟死人一樣活了這許多年,到頭來卻是栽死在了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崽子手裡。
真是作孽,解九和紅二要是還在,不知要怎麼天南地北的追殺他。
“手藝不錯。”
解雨辰絲毫不吝嗇誇獎,喝著碗裡溫熱的粥,感覺因為饑餓而痙攣的胃得到了緩解。
“給花兒爺做的,那必須的不能差了。”
黑爺應聲而笑,不經意間瞅了眼小九爺握著湯匙而微微發紅的指尖,有些倉皇的挪開眼叫停腦子裡湧上來的廢料。
淦!
解雨辰低著頭喝粥,沒瞧見他的異樣,隻是心頭盤算,
這瞎子最近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從吳峫下南海那天起,不瞎跑也不接活了,就是執著的每天都要給他做頓飯。
有時候是餃子,有時候是魚片湯,偶爾是艾窩窩或者炸醬麵,再者就是粥和涮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