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死了。
假的。
但依目前的情況而言,還真不如死了。
這個世界太癲了,真的。
邪帝揉捏了下眉心,強行壓下嘴角克製不住的笑意低著頭假裝自己並不存在,
又忍不住斜眼偷瞄悶油瓶因為無語繃緊了的下頜、眼前這幫子看熱鬨不嫌事兒大越笑越大聲的損友,他開始仔細回憶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年關將至,正逢新春,
一如往常的,解大老板早早自覺承包了所有的開銷,年貨一應俱全早一日全部由京城空運過來送到了雨村,很有先見之明的堵住了發小哭窮的嘴。
東西很全,好酒嫩菜,國外的特產也捎帶了不少,更妙的是,連從冰島撈來的魚蝦,開箱的時候還新鮮的活蹦亂跳。
隻是就算私人飛機也要十五個小時的路程,鬼知道這些深海魚是怎麼活下來的,但願負責“押運”的黑瞎子沒有給它們做人工呼吸。
——上麵那句,是王月半的原話,小三爺歪著頭想了想,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被耳尖的南瞎似笑非笑的在頭頂上敲了個爆栗。
之後理所當然的,被胖爺坑蒙拐騙早早忽悠來的,過年落單的黎蔟帶著滿身的怨氣成為了食材處理工序的其中一環。
在摸金小王子不給飯吃的威脅恐嚇中,五人勤勤懇懇忙碌了一天,身上不是土就是血,從某種意義上,和倒鬥也沒什麼區彆了。
尤其是小三爺,本來身體就差,可還是又菜又愛玩兒,不聽勸阻非要插上一腳乾些力所不能及的事,後果就是,
低頭刮了會兒魚鱗,猛的站起來頭暈,手裡的活就被滿臉嫌棄的黎蔟一邊嘲諷一邊接了手。
本來以為這下消停了,讓他安靜的坐那兒擇菜,一個沒看住,要去房頂修漏水的瓦片,結果偷摸的抽煙被大張哥逮了個正著。
類似的事兒數不勝數,好像這小子年紀越大,心理年齡反而越來越小了,乾的破事兒越來越反骨幼稚。
氣的胖媽媽捶胸頓足,吾兒叛逆傷透吾心,養天真不如養個叉燒,起碼還能吃。
但好在,該準備的東西也如期就緒,不至於吃個年夜飯廚房還一堆人瞎忙活添亂。
胖大廚親手做了一桌的好菜,甚至在口味上照顧到了這裡碩果僅存的南方獨苗,豐盛程度不亞於滿漢全席。
雖然這根獨苗其實也不大嘗得出什麼味兒來,可這並不妨礙胖媽媽對他的愛。
當最後一碟子菜上了桌,小院兒的大門也被推開,解雨臣一身黑衣踏著涼風進入了眾人的視野。
秀秀在家裡還是有幾個哥哥的,大過年沒辦法像他們這樣自由,隻好托花兒姐帶了些禮物表達沒法一起吃年夜飯的歉意與怨念。
大家都是熟人,沒必要多餘的客套,況且都餓了,互相寒暄兩句推杯換盞,開始埋頭吃飯,有什麼話吃著吃著,自然就說了。
隻是沒想到,還沒吃兩口呢,異變陡生——
他們就座的圓桌上空忽然出現了一塊兒巨大的屏幕虛影,虛影正中央一個紮著倆衝天鬏的旗袍姑娘正巧笑嫣然,隻是看著隱隱的透出一股遲鈍僵硬的機械感,
房間裡一時之間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明顯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王月半率先出聲,一邊眉毛挑的老高神色不善的杵了杵身邊的黎蔟,
“我們雖然對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接受十分良好,但是,能不能請你這位突然出現的投影成精的朋友自我介紹一下呢。”
“什麼就我朋友了,我不認識,老子碩士畢業都幾年了,哪來的空降彆人飯桌這麼腦殘的朋友,這一看就是找吳邪的,他有前科。”
黎七爺抱臂冷笑著往椅背上一靠,話鋒直指有黑化反社會病史的關根。
他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眼神兒還真就幽幽的盯向了默不作聲的小三爺。
要真這樣計較下來,小狼崽子的話,倒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吳邪的臉色有些奇怪,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幾道視線,才像是如夢初醒般緩過神來,
“所以,你們都看得見?不是隻有我對吧。什麼毒蘑菇這麼厲害,還他媽能聯機。”
一聽這話胖子不樂意了,抬手就往天真身上扔了塊掏空了的螃蟹殼。
“呔!孽畜你在說什麼屁話,我要真分不清毒蘑菇,你天天吃我做的飯早死八百回了,況且這是小哥從山上新鮮摘來的,你這是在挑釁他老人家的權威嗎?”
“不是,我沒有說小哥的意思。”
“那你就是說我咯天真——”燦爛又隱含威脅的假笑。
“我不——”
“我說哥幾個,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解雨臣觀察了一會兒,眼見越說越離譜,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眉心趕緊叫停。
有時候他真的挺不理解自家兄弟的腦回路,一套又一套防不勝防,但他接下來的話充分證明他也是這些不著調的人的一份子。
“有什麼發現嗎?看著好像沒呼吸沒生命跡象。”花兒爺神色認真的將目光移向了房間裡唯二看上去還算靠譜的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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