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爺對解子揚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隻是盯著不遠處黑蛇讓小狼崽子騎在頭上滿地扭滿牆爬揚起一大片塵土砂石,嗆的黎蔟直皺眉咳嗽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微勾,
匪夷所思又有趣,是這個山洞裡唯一鮮活靈動的畫麵。
老癢見他不搭腔,順著眼神看過去,也忍不住笑出聲。
他在夢裡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就覺得很喜歡,像極了年幼愛咋呼又慫又堅韌的吳邪。
“這個打人賊疼的小家夥,他的出現確實是個意外,你不用太操心,他怎麼來的也會怎麼回去,不必刻意尋找答案。”
直到這時,吳小佛爺才淺淺偏頭睨了眼發小,好像在說:瞅你沒用那樣兒,聽你一席話全部是廢話。
解子揚額角青筋一跳,忍不住磨了磨牙,
“雖然我的一部分記憶來自玄武,但他留給我的東西真不多。而且坐牢那三年也實實在在的什麼也不記得,光他娘的做夢了,夢裡烏七八糟驚心動魄的光死熟人,那爛事兒差點沒給我整成神經病,你現在能看到我說人話,偷著樂燒高香吧你就。”
當年出了這秦嶺,那些怪力亂奇的重點他是真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但三年後出獄,他滿腦子都是慘死在縫紉機上的媽媽,看到母親安好的瞬間,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執念又成了吳邪。
於是他四處打聽跟來了秦嶺。
可這一跟來就出了問題,離秦嶺越近,他想起來的東西就越多,直到在人屍的追逐下掉進銅棺的洞穴,他恍然意識到,哦,原來那些夢,是在為吳邪第二次到來做鋪墊。
真好啊,這一次他也成為了小三爺生命中重要的一環,再也不用像上次那樣,一輩子成為他的心理陰影,做一個他心中死去的無用的廢物。
“朱雀這個你就彆瞎湊熱鬨了,人家祖上那是真富過,我說的富不僅僅是物質上,不然你以為當年他一十幾歲的小屁孩兒是怎麼在汪家手裡活下來,還練了一身要命的本事。”
說到這解子揚有些不耐的皺起眉,他以前就討厭吳邪這種愛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覺得天塌了都是他責任的觀念。
一個人的命運是無數個獨立的選擇組成的,都是成年人,說什麼牽連和拖累就實在沒那個必要。
當然,張起靈除外。
彆誤會,他就是單純雙標。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當年的王月半和黑瞎子難不成完全沒有脫身的機會嗎?可他們想和自己的兄弟同生共死也沒錯啊,就因為你的擔心和愧疚,就要剝奪他們選擇的權利?你難道不自私?”
解子揚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像是在開解,又像是某種鋪墊。
但其實也能理解,吳邪正因為這些糾結擰巴的善良,身邊才圍攏了一群被他人格光輝溫暖,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的人。
“不該你操心的彆給自己添麻煩,有人站在你身邊,那一定是因為你值得。不然他們怎麼不跟著我啊,真是毛病。日子過得太閒你就多吃倆西湖醋魚挑挑刺給自己找點事兒做,彆成天沒完沒了自怨自哎。”
“那個字和“義”同音,自怨自艾,你個文盲哎你個頭,字都認不全還學人心理輔導,你這腦子還是留著晚上數月亮吧。”
小三爺哂笑一聲,毫不客氣的嘲諷發小,眼底卻帶著輕淺的溫色。
“哦,那咋了,你咬我?知道我文盲還問那麼多問題,你有多想不開。”
嗤笑一聲,根本不以為意,完全沒有半點尷尬。
吳邪無語的撓了撓額角,得,完全攻擊不到,拉倒算求。
“至於不老丹,螣蛇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和西王母鬨掰之前吧,不老丹就是屍蟞丹,效果你自己也看見了。但你是真蠢還是裝蠢啊吳邪,怎麼沒轉過彎兒呢,”
“真有這種東西西王母還研究什麼長生?是她瘋了還是你瘋了,所有違背自然規律的東西背後的代價都是極其慘重的,不要輕易去觸碰,後果你承擔不起。”
“彆怕吳邪,你想知道的一切都會有答案。”
但小三爺似乎終於無法再忍耐,他倏而站起身雙目沉沉的俯視坐在台階上的發小,
“所以,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老癢有那麼一瞬間被吳邪臉上的陰戾表情鎮住,瞳孔一抖下意識反問,“什麼?”
“三年前,你能夠走出秦嶺,除了接受玄武的部分責任,還與他或者玄冥達成了什麼協議?”
“我沒——”老癢的話沒說完,就被堵了回去。
“你熟悉這裡,甚至能利用這裡的一切。你還一直在誤導我,用自己模棱兩可的話和行為,讓我順著自己之前的記憶,以為你是青銅樹的造物所以記憶不全,以為你就是複製人,這樣,即使你死了,我也不會更難過。”
他說解子揚不是他根本就是試探,他知道如果真是複製人,會有怎樣的反應,因為他真切的經曆過,但無論如何,絕不是像他那樣不反駁沉默的默認。
“胖子當然不用付出代價,因為暗中標注的價格早有人付清了,對嗎解子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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