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一分鐘,
大馬金刀抱著胳膊坐在一邊兒,渾身怨念快凝成實質的人又多了一個。
黑爺看清了那人的長相,再結合他的語境和花兒爺的反應,再看不出那是個誰就真的是太蠢了,
好一個小三爺,好一個護花使者。
想起自己吃過的那些酸的要死一整宿一整宿睡不著的飛醋瞎爺就氣的牙癢癢,
真不愧是他大徒弟,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折磨他這個可憐又弱小的師父,真是好樣的。
黑瞎子木著臉轉頭肘擊了下啞巴,
“你能不能去管管你媳婦兒,白天打我的時候不還挺裝逼的,這會兒就萎了,行不行啊你。”
被捅咕的大張哥紋絲不動,幽幽的偏過臉上下掃了他一眼,又麵無表情的轉了回去。
黑瞎子一噎,媽的這狗東西又用那張五穀豐登的臉罵人了,什麼叫你怎麼不去。
那明擺著會被針對混合雙打的事兒,當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這老小子還是剛從血屍墓裡挖出來的時候比較好騙,但是算了,那種事情,還是彆來第二回了。
人家發小親親熱熱敘個舊,湊上去拉人掰扯算怎麼回事,而且說實在的,非要比什麼情感聯係的深淺,那不就是我和你媽掉水裡你先救哪個,
不是贏不了,實在也沒這個必要,真的,沒這個必要,絕對不是贏不了。
不遠處,還在孝期不能喝酒而逃過一劫的解語花拍著發小後背輕聲安撫著,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就知道他心情不錯,
也是,知道自己牽掛的人也同樣一直惦記自己哪有不愉悅的,
要不是戴了麵具,兩張漂亮年輕的臉湊在一起一定格外的養眼,
黑爺似是氣急了,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淺的哼笑,
“好好好,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連我都想嗑他倆了,幾十年沒見的竹馬就是天降,全讓這倆小孩兒占全了,你我連邊兒都挨不上。”
小哥沒吭聲,隻是瞳色一深輕輕抿唇,目光卻直直落在“護花使者”淚眼婆娑的麵容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不說話,他身邊的大黑耗子卻沒打算消停,不良師父先是自己笑了一會兒,而後極其矯揉做作的將身子半倚過去親親熱熱的摟住了大張哥的肩膀,
“我說啞巴,你覺不覺得,其實我倆——我倆也是天降——哎哎哎——你去哪兒,我靠你能不能有點兄弟愛,啊?!你看看人家哥倆,再看看你,我這麼多年的陪伴終究還是錯付了。”
“哎?哎?你什麼表情,什麼叫聒噪,你你什麼意思啊你啞巴。”
張家族長一個眼神兒都不稀得給他,忽的站起身走到對麵的角落靠牆站著了,一天天的,比墓裡的血屍還聒噪難按。
身後的黑瞎子瞪大了墨鏡後的純黑眼眸,憤憤抬手給自己年邁不善言辭情商又低的“天降竹馬”比了個中指。
而另一頭,花兒爺終於哄好了哭包小狗,正打算拎人去睡覺呢,哪曾想黑瞎子那一嗓門兒瞬間吸引了護花使者的注意力,
披皮的小三爺站都站不穩,眼神迷迷瞪瞪的掃過來,一眼就看見了大動作起身的張家族長,
他困惑的歪頭盯視著那個出塵清冷的絕色人影,悶油瓶也看著他,就像以往每一個站在他背後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