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的指尖在石壁上摸索,觸感冰涼而粗糙,牆上那些深深的劃痕,像是某種野獸的利爪留下的,又像是絕望的囚徒在死前最後的掙紮,
吳邪順著發小的腳步緩緩移動探照燈,光束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慘白的光弧,照亮了遠處原本不起眼角落裡堆積的骸骨——它們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蜷縮著,仿佛在死前曾拚命向某個方向爬行,卻終究沒能逃出去,
似乎在很久以前,這裡就是一個關押各種犯人和野獸的地牢,也說不準,看這屍山血海的,或許還是個鬥獸籠子。
沒過多久,探照燈的光束掃過每一寸岩壁,眾人赫然發現,這個洞窟四麵封閉,除了他們剛炸開的口子,找不到任何出路。
阿湘還在瑟瑟發抖,奇異的,韓娜的臉上倒是沒什麼恐懼,彼得黃隻是站在陳鳴身邊戒備木著臉看不出情緒,
倒是阿冬,背了這麼久的氧氣瓶還做了劇烈運動,又在這悶濕陰暗的地方耗了半天,居然呼吸平緩沒有半點不適,相比昨天,那可是突然之間體力大增,而且東張張西望望,眼底毫不避諱的寫滿了兩個字,好玩。
有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像還真有點智慧,但是不多。
小三爺的眼神又落在陳鳴的身上,年邁的中年男人還是離不開他的氧氣瓶,時不時就要摘掉麵具吸兩口,
死人也會需要氧氣嗎。這個念頭在吳小狗的腦子裡一閃而逝,莫名令人不舒服。
好在,雖然這些人跟上來很麻煩,但不再像之前似的說一些乾一些沒屁擱楞嗓子的事兒,至少學會了閉嘴。
這樣最好。
“難怪剛才炸開的味道那麼大,這都封閉發酵多少年的陳年老空氣了,又酸又衝,簡直比天真釀的醋都辣嗓子眼兒。”戴著防毒麵具的王月半扯著嗓門吐槽。
什麼玩意兒,他什麼時候釀過勞什子醋,小三爺臉色一皺,回頭衝著胖媽媽齜了齜牙,怎麼又有他的事兒。
小動作做完才想起來戴著麵具,沉默的轉過頭不理人了。
留下身後兩個貪財二人組,無良胖子和黑瞎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麼又低聲笑起來。
小狗崽子認真想了想,還是決定沒聽見,說不過,多長十張嘴也說不過。
隨著時間的推移,空氣愈發沉悶,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腐朽的濕冷。
沒轍了,就算老胡用他的風水陰陽術,也不可能憑空畫一個門,除了開炸,就隻能看專業人士秀技能了。
“這裡一定有門。”
解雨臣的手電筒光落在之前屍體堆蜷縮的角落,按理說,當一個人想要逃出困境,會本能的衝向他覺得能逃生的出口,隨後,死在無儘的絕望裡。
所以,如果出口是在西北角,為了安全起見,建造者可能將觸發點安置在距離最遠的反方向。
大家皆是目光一震,腦子快的幾乎立時反應過來他要表達的意思,霎時間將視線一齊投向了東南。
下一秒,張家族長的發丘指落在了東南角的岩壁上,比常人觸感敏銳百倍的指尖,能察覺到最細微的紋理變化,
在眾人提心吊膽的希冀裡,他緩慢的敲擊,細細得感知,
幾分鐘後,在與地麵大約兩米的位置,他摸到了一塊反常光滑的表麵,
沒有任何的凸起,也不是任何單獨的石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麵,隻是不似其他天然岩石那樣粗糲,
找到了。
指節發力,按壓,岩壁深處傳來沉悶的哢噠聲,像是沉睡百年的齒輪被重新喚醒。
鏽蝕的機關在黑暗中緩緩運轉,鏈條繃緊,石壁內部傳來低沉的摩擦聲,連帶著洞窟整個震顫了長達十秒鐘,
終於,在那堆屍骨身旁,緩緩裂開一道狹窄的縫隙,露出一個漆黑的甬道入口。
甬道狹窄的堪堪能容納兩胖子同時通過,探照燈的光束照進去,立刻被黑暗吞噬了大半,隻剩下微弱的光暈映照出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不知道為什麼,小三爺感覺自己無端的後退了兩步。
沒有原因,就是莫名其妙的,他有些心悸。
那些符文刻痕極深,邊緣泛著暗紅色的鏽跡,像是用某種金屬工具鑿刻後又浸染了血液。
符文的形狀詭異扭曲,不似任何已知的文字,反而像是某種祭祀咒語,或是鎮壓邪祟的封印。
甬道內的空氣更加陰冷,帶著一種腐朽的金屬味兒,地麵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燼,踩上去無聲無息留下腳印,卻讓人莫名聯想到焚燒後的骨灰。
邪帝感受到體內的心跳在緩緩滯澀,連奔騰的血液都在緩緩凝固,好似這個石廊隻要他走進去,就會永遠的消失。
“彆怕,走吧。”
倏然間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霎時間,那些所有讓人不適的負麵影響,仿佛被隔絕在了透明的玻璃之外。
小三爺身上一輕,回過神看向自己的掌心,那是一個食指大小的精致小木牌,正麵是個符文,背麵用古老的華胥文雕刻了一個字——鎮。
吳小佛爺眼睫顫了顫,抬眼看向木牌主人背影——楊姮,
他微垂著腦袋,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看來這一次,他也該看到比以往更加具體直觀的東西了,
真是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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