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初坐在臨窗大炕上,手中拿著繡繃低頭繡著。
上麵的梅花肆意伸展,仿若真的一樣。
和院子中那棵紅透滿園的梅樹,競相開放,爭奇鬥豔。
感受到肚子裡的胎動,她抬手輕撫聲音溫柔,“小鐵錘,院子的梅樹是爹娘成婚那年,娘要求你爹爹種下的。”
當年香河顧家嫡女,容色名動整個上京。
如今育有一子,腹中還有五個月的胎兒,褪去少女時的青澀,小婦人的風采更甚。
隻是飽滿的臉頰變得削瘦,精神有些不濟,即便是這樣,也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小鐵錘,你爹爹和祖母一定不喜歡你的這個小名,這是我們母子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小家夥在她肚子裡有勁兒的很,小鐵錘這個乳名她覺得很好聽。
長子承恩不是她取的名字,等夫君回來,她想爭取一下。
白芍端著托盤走進來,屈了一下身低聲道:
“夫人,藥溫好了您趁熱喝了吧。”
顧瑾初微皺了眉,“胎都坐穩了,為什麼還要喝?”
說著還是仰頭把濃稠的藥汁喝掉,白芍忙不迭的遞過來蜜餞。
“五爺!”
“五爺回來了!”
窗外傳來小丫鬟的聲音。
顧瑾初一聽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顏嬌豔的竟是比那窗台上海棠花開的更甚。
她放下繡繃站起身,抻了下身上不明顯的皺痕,臉上的笑意收斂,儘量顯得優雅一些。
門簾掀開,身穿藍色直綴的男人走進來,長相俊朗,麵上帶著儒雅溫和的淺笑。
“夫君。”顧瑾初一手扶著肚子,紅著臉頰看著他。
蔣南笙兩個月前去了淮安,她感覺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
“她乖不乖?”
男人大手輕撫在她隆起的孕肚上,指腹和掌心都帶著薄繭,有著文人少有的粗糙感。
“夫君”
女人聲音輕顫,想說的話被男人低下頭含在口中。
堅實修長的手臂抬高,床幔落下,幽暗的獨立空間變得旖旎曖昧。
顧瑾初被男人摟在胸前,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口中溢出微不可聞的兩個字。
“夫君”
男人大掌輕抬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
擦掉她額間和鼻尖的細汗,指尖在她唇角細細的摩挲,眸光微斂,“叫我什麼?”
昏黃的燭光透過霞影紗,滿室都是淡淡的粉色。
女人眼波瀲灩,眼中的深情藏都藏不住,紅唇輕啟,軟軟的叫了句,“南笙”